甄仲勋冷笑声:“赵大夫何等精明之人,怎会如此大方?这邑长老之职也是暂时担当,每年都要受大夫亲信监督考校,若是为政不合大夫心意,随时可以撤销!且也没有食田赐予,而是发放粟米作为俸禄,每年200石而已!”
……
“德义未明于朝者,则不可加于尊位;功力未见于国者,则不可授以重禄;主持政事而不能取信于民者,就不可以为长吏。甄邑和廪丘职守完全是选贤任能,即便暂时上任,也随时可以更改撤换,这便是本大夫用人原则!”
这也是赵无恤在宣政时提出“从世禄到官僚”!
他将甄邑和廪丘不尽相同官职打散重建,邑长吏名为邑宰,管理政事民生,财政赋税,年俸禄300石。
在形式化“公议”中众人无力抗拒,便只能屈服,但却也指望自己宗族能在新政中占据个有力位置。
甄仲勋向众人展示腰间新佩上绶带和小铜印:“大夫命为甄邑长老。”
“长老?这职守是做什?”
“负责祭祀之事……”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职守,当然要德高望重之人担当,甄族长足以胜任,勉之。”当时,赵无恤是这对甄仲勋说。
此外还有辅吏三人,邑司马管征召守备,秩250石;邑长老管祭祀、乡射聚会,邑士师管刑狱缉盗,秩200石。
两邑正吏名单逐渐公之于众,赵无恤称之为“公示”,其中甄邑宰人选早在众人预料之中,那便是张孟谈。
张孟
乍听很有道理,但甄仲勋觉得,这个职位很可能是个虚职,用来安置抚慰各氏族,凡事都得唯赵无恤和邑长吏马首是瞻。
看着自家族人们面露喜色,他微微叹口气,要是赵无恤全然将各宗族排斥在新政之外,必然会引发巨大反弹和不满。但此人何其聪明,先是给予不少看似不错职务,关键属吏却任用亲信。如此来,各氏族安于现状,若想要更进步,跻身要职,就得全心全意效忠于他才行。
甄仲勋如今只能在这个“甄邑长老”职位上战战兢兢地奉迎赵氏大夫种种要求,同时尽量维护宗族利益。
又有人凑过来问道:“赵大夫意思是不是,只要赵氏在甄邑日,甄氏便能世袭这长老之职?”
目前卫、鲁两国,家臣常常是世代沿袭,于是过上几代,家臣就变成地方权利代言人,形同邑大夫。鲁国情况便是如此,季氏费宰曾长期由南氏父子相传,三桓家臣反倒在领邑坐大,凌驾于主君之上,最后造成陪臣专权悲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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