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让无恤跟着有司在此等待,完成告庙仪式,他自行出庙门,迎接宾客进来。
听着脚步声远去,赵无恤松口气,额头冷汗直冒,刚才赵鞅瞪着虎目这逼问,其实还是有点吓人。
“会代替赵无恤,完成他愿望,也会做好赵氏子孙本分,让列祖列宗血食不绝……”他对着宗庙内看不见赵氏先祖如是说。
灯烛无风而动,像是在回应无恤。
三日前,赵鞅在遍请宾客后,就按照礼仪,再次通过占筮方法,从僚友中选择位德高望重人,担任加冠正宾,这仪节称为“筮宾”。冠礼之日,正宾必须到场,否则不能成礼。除此之外,还要特邀位“赞者”,即协助正宾加冠助手。
再拜:“鱼游於水,鸟游於云,立冬时节,燕雀入於海化为蛤。万物皆有所化,而人亦有之,若是经历些事情,性情便会有所改变。所以小子在经历梦境后,就像是从卵中破壳而出玄鸟,有所变化……”
赵鞅想也对,自己在昏迷七日后,经历生死大关,也是有所感悟和改变。
“原来如此。”他微微颔首,接受赵无恤解释,同时也对姑布子卿卜筮,还有连自己都有点相信寐语更加深信不疑。
“且不管那梦中仙境是真是假,但无恤从中学来东西,确很有用处,或许这便是天意?无恤是天帝和先祖赐予赵氏世子,未来真将军……”
就好比那蛰伏三年楚庄王,不鸣则已,鸣惊人,不飞则已,飞冲天!
赵无恤知道正宾和赞宾分别是谁,当他祷告完毕,在有司指引下转身朝南,正好看到赵鞅正迎着那两人入内,在登阶,入堂时分别都要相对揖。
赞宾正是无恤准岳父,宋国大司城乐祁。他在医扁鹊利用赵无恤“细蛊致病说”原理,选择些药物治疗下,渐渐恢复过来。如今
解开心里疑问后,赵鞅便引无恤入内,将他成年消息告知先祖。
其内神龛中,供奉着景子赵成牌位,铜制灯架上燃烧着无烟鲸膏,香气扑鼻,也映照得室内灯火通明。
这里从清晨开始,便完成“陈服器”仪式。
祭祀用青铜礼器早已擦得金亮,干肉和肉酱盛于笾豆中,铜豆如同后世碟,上面饰有简洁生动夔龙纹,首尾相接而身躯卷曲呈s状。
卿大夫规格五鼎四簋整齐排放,鼎是牛首螭纹蹄足镬(huo)鼎,其形制颇大,圆口、附耳、束颈、深腹、圜底,兽蹄形三足;鼎上饰夔纹和蟠螭纹,颈饰牛头双身蟠螭纹,彰显青铜时代礼器古典美和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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