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方面,需要提前准备仪式和服饰、礼器也在陆续筹备妥当。赵无恤提前三日回到下宫,每日沐浴斋戒,以示虔诚庄敬。
冬至日鸡鸣刚过,在简单朴素朝食过后,身红衣季嬴便长摆坠地,走入居室中,亲自为坐在大铜鉴前赵无恤梳发,佩玉,更衣。
这本来是举冠者母亲当做事情,若是母亲已丧,则由姑姊代劳。
“你发质差许多,平日还是不肯用膏油保养?”
少女纤细如葱手指,拿着玉梳顺着赵无恤乌黑头发滑下,缕缕梳理整齐。她发现相比年前,无恤发质有些枯萎,这是上次成乡血战,烟火燎烧缘故,而且他脖颈上还多圈披甲时留下茧。
孔丘,在听闻此役后,便在简册上记录下来:“齐国夏帅师伐西鄙,鲁师败绩!”
“晋、齐之争方兴于外,而阳货专权于内,鲁将受其乱也!”孔丘不由为鲁国未来忧心忡忡,对着新近拜他为师弟子冉求,说出这句话。
冉求年方二十,刚刚行冠不久便前来中都邑,拜在孔丘门下。因为多才多艺,迅速由在籍弟子升为登堂弟子,侍奉孔子左右,被作为“政事”人才来培养。
但他对军争之术,也十分感兴趣,看着那副鲁国西鄙地图,冉求喃喃自语道:“鲁侯、三桓,甚至是阳虎若能用,只需旅之卒,便有信心退齐师于国门之外!”
就在此时,夫子声音又响起来:“求,写封信寄去晋国,问问你师兄子贡,就说欲为他向展季大夫说项,让他在行人署从行夫做起,可愿意归否?”
季嬴不由得埋怨道:“作为卿族君子,指使手下人在前即可,你何必亲冒矢石?剑戈无眼,若是受伤,那该如何是好?”
赵无恤恍然觉得,季嬴今天比往常更加,话多?
他故作轻松地笑:“无恤定当牢记……”
季嬴手上动作很快,口中却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仿佛是在驱散心里某种情绪:“对,听有位年过九旬老寺人说,今日无恤君子冠礼,和你曾祖父文子时般热闹,可是赵氏
……
冬至日清晨,晋国下宫。
赵无恤冠礼已经确定是在今日,日期确定后,便要开始“戒宾”之仪:戒是告知、通报意思,作为冠礼主人,赵鞅提前三天通知新绛周边卿大夫们,邀请他们届时前来观礼。
般来说,受邀请人除非是公开仇家,否则辞谢次后便会应许。地位更高国君,范、知两家,赵鞅还得亲自上门邀请才行。
国君当然不会亲自来,只是派遣太史墨代他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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