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得听天由命。
受伤者往往会因为伤口恶化而死掉,不死,也会整条胳膊整条腿都烂掉。对伤者在接受治疗后,痊愈和惨死两种不同结局,巫医和方士们,甚至是专业疡医都搞不清原因。
他们般认为,这是鬼神在作祟,也没想到什好法子,只是让伤者本人和家眷日日祈愿,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大司命、少司命饶恕上。
所以最初时,子阳和子豹以为,这个偏僻小乡,只有几个野巫祝,虽然已经从下宫调几名疡医来,但情形恐怕和唐、蔡带治疗创伤手段差不多。
然而,俩人却大错特错。
夏化楚人,还有丝毫不讲礼仪野蛮吴人,三年前才有过场旷日持久大战,横尸千里,杀人盈城。医扁鹊也带子阳、子豹去过战乱中心唐、蔡带,进过几处安置伤员营房,在医扁鹊指导下,亲自体验过对疡伤治疗。
汉字“医”字和“疾”字都从“矢”,即箭镞,所以从医学最初产生开始,就和战争有密切关系。
在诸侯各国,官方医生分为四种,即:食医,负责贵族膳食调养,相当于古代营养师;疾医,负责为国人治疗头疼脑热等疾病;兽医,掌疗园囿和厩苑里马匹、牛羊疾病。
最后,则是疡医,掌金疡、折疡、肿疡、溃疡之疾。这四种疡,分别就是金刃开放性伤,骨折伤,受钝器敲打局部肿胀、皮下溢血,还有外科感染,所以,疡医相当于后世外科医生。
但受伤后立刻得到这些专业外科医生救治,这是尊贵士大夫们才得以享受。般士卒,就没这好运,他们虽然不会被立刻遗弃,但也只会被分配给技艺较差巫医、方士看管。
在成巫和成抟“慷慨”奉献下,这处医
通常,在诸夏军中,每师都设置有“方士三人,立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不过对这些半巫半医同行手艺,医扁鹊和他两名弟子,都是十分看不起。
所以,当时在唐、蔡伤病营里情形,子阳和子豹永生难忘:百十名伤卒面容呆滞地躺卧在几间昏暗营房通铺上,入目皆是横流污血,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臭味,哀嚎声、哭丧声充斥着狭小空间。
这时代武器通常不足够致命,每次战后,往往会造成部分死者,以及更多伤者。
破肚肠,断腿重伤者,就直接抬到尸体坑外边等死,任由其哭号声越来越小。
受四种非致命伤,就会被巫医、方士简单处理伤口。般是草木灰加水调成糊状,敷在伤口上,再蒙上随便找来葛布,足以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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