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阵猛烈气浪席卷过来,灰尘和焰火气味灌成乡众人脸。等到它们散尽后,才敢抬起头后,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等到看清三十步外惨象后,别说普通国人和野人,连胆大包天田贲都微微张嘴,脸不可思议。
“天帝在上,这究竟是什!”
由石块砌成牢固门洞已经彻底坍塌,
当人在无助绝望时,茫茫上帝和周边各色鬼神,便成希望对象。
而在距离成乡后门两百步之外,方才还自信满满中行黑肱,此刻也很绝望无助。
之前那声巨响,直接把他手中鼓槌吓掉,脚下拉鼓车驷马也吓得双蹄高高抬起,失控欲奔。中行氏御者在新晋家臣豫让帮助下,好容易稳住惊马,将君子救下来。
而范嘉那边就没这幸运,惊马拉着马车奔逃,御者死命拉住八辔(pei)也无济于事,范氏装饰着龙、熊双纹马车就在粟米地里疯狂地转起圈来。
从中行黑肱位置望去,五十步外,剩余两翼范氏弓手已经下意识地伏倒在地,连弓折断都顾不上。
轰隆!
和群盗对峙小半夜,却有惊无险前门处,所有人都听到阵剧烈声响。
“发生何事!”望楼上,观察敌情羊舌戎扶着差点被震掉胄,声音悚然。
山崩?地陷?天雷?
“乡司马,后门,是后门处传来!”
而成乡后门处则扬起巨大烟尘,还有零星燃烧小规模爆炸连绵不断。
“那里面,究竟发生什事情!”
……
巨响之后,本应该惨烈厮杀战阵上,破天荒出现死般寂静。离此有段距离双方都在胡乱猜测,究竟发生何事?但真相,只有离现场较近人才知晓。
趴在地上成乡士卒,方才只感觉到耳边雷鸣炸响,周围片燥热。大地在微微摇晃,对面爆炸和光亮绚烂无比,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莫不是君子那边出事?”羊舌戎顿时面如土色,他作为“守备之材”,能打有规有矩攻防战,对这种意外却无暇应对。
这声巨响也传遍整个成乡,有瓦屋顶被震得哗啦哗啦,被拴住或关住马犬鸡彘又次发出惊恐莫名声潮,此起彼伏,直叫得人心惶惶。
躲在家中民众最初以为是打雷,连忙掩住孩子们耳朵。
“莫怕,莫怕,雷神虽凶,却不劈好人。”
“山鬼,水伯有灵,让成乡能逃过此劫……也护佑家仲子、季子平安,随君子完胜归来。”老翁老妪们更担心门户之外“盗寇”,纷纷捧着鸠杖默默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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