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祸不单行啊。”他心中只剩下这句话。
身后慢慢逼近戎寇,还有数十步,前方止步等待群盗,则还有二十步远,大概数十个呼吸后,双方就能形成次合击。
到时候,自己是该拔剑自刎,还是献剑请降?
赵无恤扔下已经射光箭矢滑轮弓,反手拔出久未出鞘少虡(ju)剑,准备拼死
更别说,在连续厮杀数里后,他们早已折损过半,气喘吁吁。
“君子,该怎办?”成抟嘴唇有些发抖,他觉得,此时真是面临绝境。
赵无恤看看前方恶狼,又回头瞧瞧后面猛虎,颦眉不语。
要不要用战车强冲?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正在前行戎车却阵颠簸,成抟所在在右侧猛地垮下去,车舆重重砸在地面上。这突如其来震动让无恤差点站立不稳,而成抟更惨,上下两齿猛地咬在舌头上,顿时,满嘴鲜血。
无恤手臂已经酸痛不已,缓坡路程,他们走过三分之二。这里离成乡乡邑,不足两里,但行人依然处于两面包围之中,而且,势态也有新变化。
“君子,你看!”
与无恤同车成抟,在生死存亡之间,没在董安于面前也能侃侃而谈镇静,此时指着后方目瞪口呆。
后方数百群盗,已经彻底分成两半,从中间让出条路来。而从后面走出,则是数十名戎人打扮健壮大汉,身上统统套着厚实皮甲,戴胄。他们举着杨木盾牌,构成个圆阵,小跑着前进,看上去秩序井然,明显与之前散乱群盗不同。
赵无恤叹口气:“这是对方精锐到。”
“怎?”
俩人前方,王孙期声音依然如同古井无波:“君子,是右轮陷。”
“能立刻修复更换?”
王孙期只偏头看眼,便说道:“辐条已折,恐怕不能。”
闻言后,成抟捂着血淋淋嘴,身体有些颤抖,而赵无恤则在车上直起身子,苦笑不已。
终于,那个不知面目首领,像头阴冷狐狸般,在吊将近刻,耗尽赵无恤等人气力后,这才亮出最后击。
只要这些披甲戴胄戎人盗寇迎着箭矢突前,越过已经快射光箭矢单骑,再鼓作气追上戎车……
则自己性命危矣!
前方也有新变化,群盗们不在惧怕后退,而是在声声呵斥下,被迫举起武器,瞄着靠近田贲等人,停步阻拦,数十人组成道厚厚人墙。
面对那柄柄密集如林戈矛,田贲等人除非身披重甲,持钝器,才能撞上去将其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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