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婴见这少年十二三岁年纪,却已经扎上圆圆发髻,浓眉大眼,臂膀厚实,日定能成长为个高大虎贲猛士。于是他在浓须后勉强露出个笑容:“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
少年方才直在侧脸看那些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用脏兮兮手直接捧着食物狼吞虎咽群盗。他浓眉紧皱,似乎有些不屑于与之为伍。
这让狐婴觉得,这少年虽小,可身上,却有华夏士人那种特有傲气,可不太好相处。
闻声后,少年抬头看狐婴眼,张口简单扼要地回答道:
“在下,豫让!”
晋献公征服狐戎后,狐氏族便由戎狄入华,现如今又由华入戎狄,可谓是大起大落。
如今距离狐射姑出奔赤狄潞国,已经过去百多年,狐氏在戎狄之地繁衍生息。
中行林父与狐姑射关系不错,还曾度提出要迎接狐射姑归国。所以,他任中军将时,兵锋所至,灭赤狄潞国后,对狐氏后人还算优待。
而狐氏自觉不容于晋国,也直往边缘戎狄之地奔逃。直到连鼓、肥、无终等国也被号称戎狄克星中行吴攻破后,才发现已经无处可去,狐婴索性带着百余部族民众,想投靠与自己祖先有旧中行氏。
然而如今中行氏已经变得十分势利实际,早就不是中行林父那个老好人风格,所以狐婴也被“物尽其用”。他母亲和妻儿被扣押,他则带着青壮族人,被安置在吕梁山中,发挥他们知晓戎狄语言,还有擅长山地作战特点,帮助中行氏招揽山中华戎混杂群盗,作为个隐藏力量。
这就是狐婴过去。
“成乡,赵氏,正巧,百年之前,祖先正是被赵氏‘夏日之阳’所驱逐,如此来,也算是为先祖报仇!”
没过会,狐婴话得到应验,些商贾打扮人,运送着大车大车粮食:炒熟后装在竹筐里粟米,还有可口浆水,前来犒劳群盗。
狐婴知道,他们是中行氏盟友,范氏家臣打扮。等群盗们吃饱喝足后,就要整合队伍,跟着这些人沿着人迹罕至小路穿过中行氏领地,在半道上接收武器和甲胄,入夜后到达成乡,发动突袭!
带头“商贾”对狐婴交待完这些后,朝身后比手,喊个少年过来,介绍道:“这就是今日要为你们带路向导,也算范氏小家臣,他身手不错,对周围路况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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