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器皿落地,发出阵脆响,摔成数十枚大小不碎片,四溅而去。
侍奉在周围陶匠和商贾们顿时肩膀颤,连忙下拜稽首,口称死罪。
范嘉指着他们骂道:“汝等还敢号称晋国最好陶工,两个月,就做出这样劣品来!?”
数月前,范嘉自以为在麦粉事上得志,压赵无恤头,于是便顾盼自雄。结果,他在下宫中不但没能勾搭上宋国乐氏佳人,还被赵无恤狠狠揍拳,吃个闷亏。回到家中后,又得知范氏商贾在粟市和漆陶市惨败,于是气急攻心,当场呕血半升。
如今,范嘉已经从那场惨败中走出来。
所以在得知这消息后,韩申和韩虎吃惊之余,立刻派人前去下宫质问。赵氏家臣见瞒不下去,也只能挑部分相告,但却把赵鞅说成“小恙”,过几日就能大好。
韩申这回不信,他把这件事写在简牍上,用传车急报老父韩不信,另方面,也开始为亲侄子赵伯鲁谋划赵氏宗主之位。
于是在韩氏势力插手后,下宫局势,越发变得波风云诡起来。
那位泄密大夫,即便有“刑不上大夫”传统,即便有伯鲁说情,还是被董安于直接下狱,等待赵鞅醒后发落。不方便涉入此事赵无恤则冷眼旁观,心里想道。
“这件事,恐怕是瞒不下去!”
他这几个月可没有闲着,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反击、逆转。
麦粉事上,范嘉在挣扎通后,是无计可施。原因很简单,他们范氏麦子不多,不够磨成麦粉进入绛市。而赵氏因为有成乡四万石冬麦供应,所以能源源不断出产,其余卿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氏把大车大车粟米往下宫运。
但范嘉已经和家臣商议过,想好应对之策,明年,要让四分之田亩也开始种冬麦、春麦,这样来,赵氏就不会像现在样专榷麦粉生意。
但毕竟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墙,来往之间,赵氏这边因为董安于、赵无恤严加防备,没有传递出去消息,却通过韩氏纰漏,从些隐秘渠道流传开来。
随后,这些不知真假传言,就传入范、中行两家耳中!
……
范氏领邑匠作坊内,范嘉捧着个在赵无恤眼中只能被称作“原始瓷器”半成品在细细观看。无论是造成还是触感,都远远不如摆在桌上作为样品那些“成瓷”。
他越瞧越不满意,眉头越皱越紧,眼前这个又像陶又像瓷罐,在他眼中仿佛成赵无恤化身。终于,范嘉失去耐心,猛地举起手,将罐重重往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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