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祖先中行穆子,本来就是晋国最能征善战猛将,连不可世楚灵王都要忌惮三分。魏氏重卒方阵,中行氏也有,还附庸不少新征服戎狄之兵,擅长山地作战。后世中山国,现名鲜虞,也迫于其压力,屈从于中行寅,有时还会听其调遣。
也幸亏中行穆子早在十多年前就死去,未能轮到执政之位,否则,今日中行氏,只会更加可怕!
但对于中行黑肱话,无恤却冷冷笑。
现如今,赵氏和中行氏已经是解不开敌人,俩家对上军大权争夺,在牛马市竞争,对邯郸氏竞争,处处为敌,连坑害乐祁,也有他们份。
于是他回答道:“中行子志向亦大矣,却何必以蛮夷戎狄之君自比,莫不是以为,日后中行氏当为楚国,能问晋鼎之轻重?照看来,尔等也可能为鲜虞白狄,被秦人从河西驱逐到大原,又被中行穆子、魏献子逐至中山,狼奔豚突。到那时候,你或许就能学楚人荜路兰缕,以启山林!”
云雾,遮于山岳,让人们看不见为止。
这个过程就叫“七月流火”和“九月内火”,九月那次祭祀,其实就是后世重阳节,到时候,春粟早已入仓,夏粟也有望丰收。
守夜可不是个轻松活,更何况身边没有同伴,只有个豺狼般狡诈敌人中行黑肱。现如今,在木柱青铜架火燎旁,木矛望表之下,只听得见火燎烧木柴木炭噼啪声响,气氛沉默而诡秘。
过会,却是中行黑肱先行开口,仿佛是为驱散夜晚清冷,他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中行黑肱眼中反射着火燎光亮,他说道:“颛顼帝有子名为重黎,重黎为高辛氏火正,岁祀大火,昭显天地之光明,其功大矣,故帝命之曰‘祝融’。火正祝融之后,则为南国之楚人。”
“你!”中行黑肱被
赵无恤隔着火焰冷冷地盯着中行黑肱看,不发言。
“昔周成王盟诸侯于歧阳,楚人熊绎被视为荆蛮,在明堂外置茅,设望表,与鲜虞狄人守燎,故不与天子会盟,和如今你处境何其相似?也不知道当日,两位夷狄国君究竟都说些什?”
“吾知道赵子之志大矣,今日之六卿,便如同周初之诸侯,也不知道,日后你谁能做下如同楚国那样事业?”
赵氏弑杀过晋灵公,中行氏也弑杀过晋厉公,如今依然好好,而且越来越兴盛。所以两家子弟看待晋侯,便比其他诸卿要更加不屑些。
何况,放眼晋国,诸卿之兵战斗力,反倒是中行氏那些常年开拓戎狄兵甲最强!所以中行黑肱有骄傲和顾盼自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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