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想起赵鞅
“倘若先祖规定仪礼和制度可以随意更改,那国君您这个位置,是不是也可以被六卿随意取代?”
晋午悄无察觉地叹口气,所以说,他再抱怨,也得将这个传统执行下去。
当年齐桓公九合天下,匡诸侯,何等威风。可在天子卿士主持“侯伯”册命仪式上,还不是得诚惶诚恐地下拜稽首,自称“小白”。
文公、悼公时代,晋侯强势已经去不复返,晋午现在只能指望着传统能延续在,只有那样,他国君位置才能继续做下去。所以,他尤其不能当那个带头破坏礼制人,甚至还得用行动去维护。
他面色庄重,在有司服侍下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在弓把外夹持四枝箭,箭头在弓把中部位置。又套上铜扳指,右手大拇指钩弦,挎弓走到射箭站立地方。
著称,到他曾祖父晋平公时,更加不堪。
在晋国市井中,直暗暗流传着这样个笑话:晋平公在林苑中射鹌鹑,瞄半天才放箭,居然还没有射死那呆鸟儿,他派身边竖人襄去捕捉,也没捉到。
平公大怒,就迁怒于竖襄,把他拘禁起来,准备杀掉。
羊舌氏大夫叔向听说后,就连夜去见晋平公,进谏道:“从前们先君唐叔在徒林射犀牛,箭就贯体而死,用它皮革做成副大铠甲,献予成王,所以才被封于晋国。”
祖先荣耀,晋平公自然知道。
赵无恤等八位卿大夫子弟已经出列,分四耦站于晋侯身后,态度恭敬,默默注视着国君文弱小身板。
但谁又知道,六卿之子们心里在想什?
想到自己身后有两个少年成名神射手盯着,晋侯午就心中发虚,越发感觉背后目光灼灼,他努力不去多想,而是望向九十步外,射布上有些模糊熊形纹。
他搭箭,开弓拉至半月,手臂微微颤抖,瞄准得有些艰难。
赵无恤觉得,眼前这个文弱青年国君虽然强作镇静威严,但似乎压力有点大,而且连拉满弓弦都有些吃力,这箭恐怕要脱靶。
叔向继续说道:“现在国君您继承唐叔君位,射只小鹌鹑都没有射死,派人去捉也没有捉到,这是晋国耻辱啊。君主定要赶快杀掉这个目击者,不要让这件事传到别处去。”
平公脸上露出羞愧神色,于是便赦免竖襄。
但晋侯午觉得,脸上无光时刻又何止是射猎时,他每次参加大射仪,都要承受回平公当年尴尬。
晋侯午也暗暗向自己太史墨抱怨过,这规矩就不能改改?
但史墨回答,却让晋侯午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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