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已布下酒宴,共四案四席。
魏驹果然已经到,他穿着身绛色深衣,正坐在西边客席首位。
见赵无恤等人进来,魏驹便起身相迎,露出憨厚笑容,虚伪地寒暄道:“赵子两月前大闹新绛人市,痛打范氏小吏,为何却不喊上吾等?驹迫不及待想见赵子,故来此叨扰,赵子不会怪罢?”
赵无恤心里呵呵,表面上却只能虚以委蛇,魏驹今天来此目,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心中暗道:“在原本历史上,张孟谈也是属于赵襄子麾下,人才本来就稀缺,你个魏氏子,吃着碗里吕行、令狐博,却还看着锅里张孟谈,居然跑来与相争?真是岂有此理!”
答辞是:“乐子命在下前往拜会,但君子却先屈尊驾临。请君子返家,在下将前往拜见。”
几次推让寒暄过后,张孟谈下台阶屈身两拜,赵无恤微微拱手答以两拜。
拜罢起身,张孟谈又以左手压右手,手藏袖中,放到额上,向着无恤弯腰行揖。礼毕,直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放下。这是个主人揖礼过程。
张孟谈揖罢,从东边入门,赵无恤接过井奉上干雉,双手捧着,由西边入门。入到庭中,两人站定,无恤使倨雉头向左,奉给张孟谈,作为礼品。
之所以不能在堂上送雉,是因为国君是在堂上受礼,士大夫不能比拟於国君。
……
张孟谈再三辞谢,最后收下,又对赵无恤屈尊驾临拜表示谢意。
这是主人迎客、客人奉礼整套礼仪,至此,总算告段落。
赵无恤吁口气,心道实在是过于繁琐复杂。
但,也是这时代人表示交友郑重种方式吧,不相交则已,旦相交就可以像雉样“为君致死”!
经过这个过程后,两人关系便拉近层,张孟谈邀请赵、乐二人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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