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等维持秩序赵兵和乡卒过来疏导,民众便不约而同地朝旁边挪挪位置,给无恤行人让出条人墙砌成狭窄通道。通道直达视野最佳小土丘上,那里,自无恤以下,成邑最高军事长官,乡司马羊舌戎正在晓有兴致地朝场内观望,不时拊掌叫好。
原来,见无恤在成邑军政各事都已经渐渐有起色,王孙期便在前些天辞去乡司马之位,专司御者职。无恤知道王孙期顾虑,他是目前唯没有向无恤委质效忠人,身份有些微妙和尴尬。
王孙氏是骄傲周室子孙,只会向赵氏宗主、世子低头,这是他们族入晋后,百年来留下祖训。在无恤手下做事,也仅仅是尊从赵鞅决策而已,若是有调令,王孙期还是会随时离开。
无恤拗不过他,只能准,但同时又要求王孙期和计侨样,行拾遗补漏之事,作为自己身边军事顾问。于是,羊舌戎又升次官,为乡司马,同时,还兼任正、更二卒卒长。
虽然羊舌戎十分忠诚,前段时间统领更卒,也任劳任怨,为无恤做不少事情。但权柄不可掌于人之手,无恤打算再提拔位两司马作为卒长,可究竟用谁,他心里还在犹豫。
能跑耗子!
渐渐地,行近乡寺,赵广德放眼望去,只见这里房屋,哪怕是最高大乡寺,都是普普通通,和温地乡中般简陋。
奇怪是,整个乡里中,无论是里巷还是屋内,竟都是片寂静,仅有鸡狗出没。这里人,仿佛夜之间全部逃荒去……
赵广德大惑不解:“为何乡中无人?”
他这话刚问出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阵山呼海啸叫好声!
看到无恤到来,羊舌戎便转身下拜行礼。
无恤收起念头,笑着扶起他:“乡司马不必多礼,场中形势如何?”
羊舌戎最近半年来顺风顺水,路高升,圆脸满是喜气,他答道:“好让君子知晓,夏和井各进毬,正是难解难分之时!”
“善,等总算没来迟。”
赵无恤朝里面指:
……
当无恤带着赵广德等人安步当车,走到乡寺外打谷场外时,小胖子发现这里已经被全乡民众围得水泄不通。仿佛在举行社庙、乡射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垫着脚尖想看清里面情形,却瞧不真切。
“君子驾到,二三子!都让让,挪挪位置!”田贲那大嗓门声吆喝,众人纷纷回头看,果然是深衣广袖,腰佩玉环,颇有威仪君子无恤。
无恤如今在成邑威望如日中天,民众们纷纷传话。
“真是君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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