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硕鼠,无食黍!三岁贯女,莫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乡民略沉默,想起往日受成氏种种逼压,心有戚戚,也有样学样唱起来。
“硕鼠硕鼠,无食麦!三岁贯女,莫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成氏这只大田鼠骑在成邑各里头上数十年,如今算是第次磕崩牙。
最后,连成氏四里中那些获得解放闾左野人、氓隶也听到声音,在里巷深处遥遥应和起来:
“成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晚就将他埋在这里,谁也不许放他出来!并且,从明日起,不要让再见到此人!”
赵无恤得到想要东西,满意离开。
前世今生,他很少见过如同成季这般脑袋缺根弦,不畏权势,不怕死疯子,嗯,也许田贲能算半个。只要丧心病狂成季还活着,无恤在成邑就必须带着护卫行动,才能保证自己安全。
然而他却没有坚持将成季诛杀,因为他知道,此人已经活不过两天……
成巫是做过乡野巫祝人,这时代,巫医体,他那件旧巫袍袖子里,诅咒用草人、麻药、春药,应有尽有。杀人于无形,能使人两日内,bao毙毒药,自然也是有。
“硕鼠硕鼠,无食苗!三岁贯女,莫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为永号!”
这刻他们仿佛忘记各自身份,国人、野人、隶臣、华狄,只知道自己是君子无恤兵卒和臣民,伴随着他荣俱荣。
月亮重新从乌云中探出头来,将银色光芒投射在赵无恤身上,他正立于高大青瓦门楼下,手按长剑,在欢呼中尽情享受着胜利滋味。
如今,治理成邑政治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经济问题,如何将贫瘠成邑打造成片真正“乐土
赵无恤从来就不是圣母,他也不怕事后成翁记恨他不守承诺,因为等到两日后,他应该已经完成对成氏釜底抽薪!
头被拔掉爪牙恶狗,是毫无威胁可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进庄园时路幽暗漫长,出去时路却显得轻快敞亮许多。成氏大宗小宗、庶孽子弟们沿途跪满地,经过今天威慑,他们心中对赵无恤只剩下恐惧。
当直堵在庄园门口几名赵兵远远见到他们无恤小君子正迈着步子,仿佛个刚刚打完胜仗将军,微笑着平安归来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阵欢呼,尤其田贲喊得最大,这半个时辰,可把性急他憋坏。
而赵无恤事先安排好虞喜,则在人群里带头唱起首晋国魏地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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