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寺在乡邑中央位置,是乡宰和佐吏们办事地方。数十名赵兵杀气腾腾地开入乡寺,驱逐闲杂人等,环列在院子里。
无恤下车,环视那些正在观望他乡民皂隶,他右手按梓鞘长剑,左手掌心持有鎏金虎符,看上去威风凛凛。
“余便是新任乡宰,赵氏君子,从此以后,成邑,便只有人声音说算!”
底之蛙,仗着这代人出个比下大夫,而上士成何又是仲君子亲信,就忘谁是主人,谁是仆臣。可笑,真是可笑,被君子无恤玩死也是活该。
但他又在心里腹诽道:不过君子,你写那笔臭字,成氏看得懂?
无恤手持虎符命令道:“让二三子摆开阵杖,尔等披甲戴胄,持兵戈前往乡寺!”
窦彭祖刚才有些看低无恤,这会却慌,要真动武,损失还是他们成邑人啊。他连忙说道:“小君子,小君子息怒,这成氏在办丧礼,再怎说,也不该乘丧而伐啊。”
带路党成巫却唯恐天下不乱:“丧礼,凶也,兵主凶,乡宰持兵戈入乡,正好对应!乡寺就在前方,去带路。”说完捋起巫袍,溜烟朝前跑,气得窦彭祖眼前直发黑。
于是,前有刚猛强健田贲、穆夏手持干戈开道,厩苑骑童扈从战车两侧,娴熟行伍次序伍长井则带着赵兵们迈开整齐步伐前呼后拥。
这阵仗不要太大,顿时,整个成邑乡都被轰动,跑出来看热闹乡中国人氓隶们就看到这样幕:
群虎狼般赵兵扈卫着华丽战车,高大驷马分别为花白红黑四色,下宫赵兵虽然才训练过两次,却兵甲崭新,加上气势汹汹步伐整齐,比成邑乡卒要威风不少。
战车上,御戎王孙期操纵得当,驷马撒开蹄子踩着碎步小跑,车右羊舌戎擎起白底黑边赵氏玄鸟旗帜,迎风烈烈飘扬,让人不敢仰视。
车左赵无恤年轻勇猛,那副被他视为累赘装饰雕漆玈弓,他也喊人从辎重里找出来,特地挂在肩上装逼用,那些弓身上装饰得金灿灿琥珀、玛瑙、绿松石炫目无比,晃得乡民们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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