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小声念出虎符上面细微篆字:“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成乡(无恤作为乡宰地名)。凡兴兵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烽燧之事,虽毋会符,行殹!”
大概意思就是,当主君需要调遣成乡兵员五十员以上时,调兵使者必须出示虎符合对,但如遇下宫燃起烽火紧急召唤,那不用合符,也可以发兵驰援。
同样,当乡宰自己对乡外用兵超过五十人次时,也需要派人向赵鞅请示,否则就是违反家法,罪当死!
赵无恤松口气,终于,他紧紧捏着拳头,他得到最想要,迈出改变历史第步!
封地,做主!这是多令人向往生活,虽然,只是个小小乡邑,虽然还是假乡宰,也就是临时任命,受到种种家法束缚,要是年内做不出成绩,或许就得乖乖滚回来。
说到这里,那竖宽哭丧着脸,突然连连稽首道:“仆臣也觉得计吏这话说有点糊涂,但仆臣确信没有听错啊,求主上切勿责怪,要不仆臣再去问问?”
“不必,你下去吧……”
赵鞅不为人察觉地叹口气,经过冬狩获麋事件后,他以为无恤也就是骑射出众,想把他培养成员猛将,谁想,这孺子在文韬上竟也屡屡能给人以惊喜。
也罢也罢,或许将他束缚在赵氏之宫,放在身边,反倒会扼杀他才能。更何况,过去这十三年间,赵鞅自问从未起到过君父职责,这孩子不就在他执意忽略下,独自成长为如今……怪才?
赵鞅又想起姑布子卿预言,“此子当为真将军!”自从那夜后,那个神秘相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看来,他并没有将那天相面情形告知任何人,所以赵鞅才能够隐秘地对儿子们做进步考验。
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作为知道历史进程穿越者,他野心可不止于此,百户之乡、千室之邑、万户之县、乃至整个赵氏,晋国!天下!
在赵无恤这心驰神往间隙,赵鞅却再次宣布
他发誓,定要为赵氏将来磨练出个完美世子,在六卿之争中拔得头筹。
“也好,便将剩下这处乡邑封给你!让你去做临时乡宰!”或许让无恤放开脚步去治理方土地,他就能给赵鞅以更大惊喜……
于是,那案几上最后枚鎏金虎符,终于由赵鞅亲自剖为两半,将左半部分递给赵无恤。
虎符硬木制成,通体漆成乌黑色,上刻错金篆书,古朴而轻巧,但捏在赵无恤手中,却沉甸甸。
这刻,他感受到权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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