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心脏有所缺陷,本是活不长命,然而有整整三百年时间,苻生日日取血喂养于,以至于与他样,有死而复生能力,但是……这世上没有不会消竭力量,苻生力量快要耗尽,而……也不能继续活下去。”
沈璃咬牙,喉头锁紧,静默无言。
“墨方此生,背负仇恨而生,因他人谋划而活,就连求死也不能。唯有此刻,方才遂自己心愿……”他眼中赤红消失,黑眸那般清澈,就像水潭深处波光,用尽全力映射着自己拥有所有光芒:“王上……最喜欢……你束起来头发,随风而舞,就像不倒战旗……”
他说:“别输……”
触及墨方眼神,沈璃愣然,复而心中时感慨万千,但哪等她将情绪梳理清楚,那条被沈璃劈开舌头中间倏尔又射|出条尖细舌头,舌尖如剑,只听“叮”声,利刃般舌头径直打碎墨方用于隔挡长剑,剑刃崩裂之时,那舌尖亦是穿透墨方心房,将他如破布般甩出去。
热血溅他身后沈璃脸。沈璃睁大眼,景象仿似在她眼中放慢,她望着那个被甩出去人影,脑海里走马灯似划过许多零零散散画面,或是同征战沙场,或是同凯旋而归,或是同在莺歌燕舞之后举杯欢笑。甚至她想到之前,她逃婚离开魔界,墨方重创于她,令他化为原形,放任她逃去人界,让魔界人寻找不得。
现在想来,彼时苻生希望她嫁去天界,方便他们在墟天渊行事,而墨方放她走,已是违逆苻生意思吧。
这个人……害魔界,但对于沈璃,他却从不肯下手坑害。
这样个人……
墟天渊中声厉啸,尖细舌头甩上前来,欲将沈璃缠住。沈璃周身杀气骤起,眼珠红,尖细舌头尚未甩到沈璃跟前,她掷银枪,枪尖将那舌头紧紧钉死在地上,大门之中有妖兽惊声尖叫,沈璃无心顾及它,径直奔到墨方身边,看着他身黑血染湿整片土地。沈蹲□子,目光微暗,她伸出手却不知该不该触碰他。
“如今,也总算不必左右为难。”他哑声说着,双目静静注视着沈璃,神色淡得仿似没有悲喜,“王上,你可愿谅解……”
沈璃唇角颤:“不谅解,给起来,待此间事,你还得为你背叛赎罪。”
墨方弯弯唇角:“怕是不能。”
沈璃径直打断他话:“给本王起来!不是连劫火也烧不死你吗!区区小伤,休想骗取本王同情!”话说如此说,沈璃却不甘极握紧拳头,她见过太多死亡,这种弥留之相,她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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