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眉目微垂,没有答话。
沈璃静静立在空中,说话声音仿似极为无力:“细思过往,犹记得是在王都将你点兵为将,三百年相识,与你同去战场不下十数次,更有过生死相互情谊,委以你信任,视你为兄弟……”沈璃声音顿,气息稍动,语调渐升,“沈璃自问待你不薄,魔君待你不薄,魔界更不曾害过你什,你如今却杀百姓,肉将领,害君王!做这叛主叛军叛国之将!”她举枪,直指墨方:
“你说,你该不该杀。”
墨方沉默不言。反倒是他身后苻生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曾参过军,何来叛军,若不曾入过国,谈何叛国!”苻生扬声道,“少主如何金贵,若不是情势所逼,怎会屈尊受辱潜于现今魔界!若要论叛主叛军叛国,你现在效忠这个魔君才真真是个大叛徒!窃国之贼!”
“闭嘴。”墨方声低喝,抬头望向沈璃,“王上,欺瞒与你皆是过错,知罪孽深重,已无可饶
墨方望沈璃许久,最后眼睑微垂,侧头看向身后苻生,声色小而冰冷:“谁允你做此事?”
“属下有罪。”苻生毫无认罪之意,“只是碧苍王身怀之物乃是们必须索取东西,属下不能不取,隐瞒少主,是害怕少主耽于往昔,恐心怀不必要仁慈。不如先由属下将其除掉,灭这后顾之忧。”
“谁允你做此事?”墨方声色厉,眉宇间是从未在沈璃面前流露过威严。
苻生默,颌首道:“是属下自作主张。”他看似服软,然而眼底深处却有几分不以为然,“可今日,碧苍王必须得死……”
“走。”墨方只淡淡说个字。苻生抬头不满望向墨方,又次重复道:“今日碧苍王必须得死。”
墨方轻轻闭眼,似在极力忍耐:“说,走。这是命令。”
“如此。”苻生稍稍往后退开段距离,“请少主恕属下抗命之罪。”
墨方动怒,气息方动,忽闻沈璃微带怔愣声音:“少主?”他拳心不由自主握紧,转头看向沈璃,她双眼赤红,寻常束得规规矩矩发丝此时已经散乱得没形状,给她平添几分狼狈。她发根处泛红,红色还在缓缓蔓延,墨方唇角动,声:“王上……”不由自主唤出口来。
“少主……”沈璃只怔怔看着他,似时不能理解这样称呼,她腥红眼在两人之间打量番,又扫视圈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魔人,她脑海之中零乱散过许多片段,残破衣冠与剑,不见尸首,熟悉魔界军中*细……
“原来……是你啊。”她恍然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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