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天。”空明
边收拾银针，边说
这两个字。
长意当然知道他在说什
。
离他身体被冰霜彻底冻住
时间，只有十天。
得知这个时间之后，本来在回程路上刚起点心思，立即又被掐灭苗头。
他说不能娶，也不说理由，但长意拒绝纪云禾理由，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害怕耽误纪云禾。
纪云禾看着长意。感受到纪云禾目光，他垂着眼眸，像个做错事孩子。
长意不知道，他沉默模样却让纪云禾心疼得宛如胸腔压块重石。
“那
下次再问你遍。”纪云禾只如此说道，“下次不答应，下下次再问，长意，总有你答应天。”
长意怔住，看着纪云禾，而纪云禾此时却已经转身，摆摆手，自己走：“今日还要忙着赶去下个关口打下结界桩子，走。”
“不是人类。”
“你也不是鲛人。”
“但你是鲛人，你该守鲛人规矩。”
纪云禾答得很快，长意眉头皱得更紧，他沉吟更久，继续深思熟虑着，显然对纪云禾话没有很好应对方法。
太阳都快升起来，瞿晓星看得甚至有些心疼起鲛人来。
嫁娶，不管是对鲛人还是对人类来说，都是件大事情。其实，若无这些外界风波，他现在确实应该是要筹备这件事情。他给纪云禾印记，还亲吻过她……
想到过去为数不多几次触碰，那些画面与触感历历在目，长意忽觉日渐冰冷身体热瞬。
空明看长意眼，近来，空明情绪也十分低落，他没有如往常般冷嘲热讽，
朝阳遍洒大地，日光中，纪云禾渐行渐远背影仿佛被镀层薄金。
“尊主？”瞿晓星等纪云禾背影看不到，这才走到长意身边，问他，“回去吧？”
他垂下头，看看自己指尖，他指尖冰霜遍布，几乎将他手指封住，长意握握拳，冰霜碎掉，变为残渣落在地上，晶莹剔透，仿佛是天上落下雪花。
他道：“差点就答应……”
就差点……
瞿晓星太懂，在与纪云禾言语争锋当中，能赢人数遍天下也没几个。她脑子转得太快，嘴皮子太能扯，坑起这还算淳朴鲛人来根本就不在话下。
“……还是不能娶你。”
最后，鲛人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愣生生地落下这句话来。
直截当地拒绝，粗,bao却有力道。
果然，善辩如纪云禾，在这种“老实人”秤砣话下，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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