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这击是必死之举,她没吝惜力气,长意这挡也是出其不意。
那玉簪几乎将长意手背扎透,鲜血直流,将纪云禾颈项、锁骨全都染红,鲜红血液流入纪云禾衣襟里面,她领口上便有鲜血晕开。
纪云禾非常惊诧,她看着压住自己长意。
他手挣脱她,此时反压着她手腕,将她手腕摁在床榻上,他另只手在她颈项处,插着玉簪,鲜血直流,而那银色长发则如垂坠而下流苏,将他们之间隔出个暧昧到极致细小空间。
“你凭什结自己性命?”
禾呼喊他名字,却像声叹息,“何必……”
何必不放过她,又何必不放过自己……
长意没有回答她,他身上穿衣服比素日来见她时要显得正式些,他银色头发上还戴发冠,好似从非常正经严肃场合赶来样。
长意走上前步,在她床榻边坐下,却没有看纪云禾,他看着窗前炭盆,看着那白烟,似在发呆般,问:“你想求死?”
“这身躯……”纪云禾虚弱地坐起身来,她整个身体绵软无力,蹭好会儿,靠着床头坐稳,“生死无异。”
长意盯着纪云禾,那双眼瞳暗流汹涌,直隐藏压抑情绪酝酿成滔天大怒,他质问纪云禾。
纪云禾狠下心肠,不去管长意手背上伤口,她直视着长意,道:“六年前,崖上寒风不够凉,是吗?”
长意怔住,眼中蓝色开始变得深邃而混浊。
纪云禾嘴角挂着轻笑,道:“当年利用你,却被你逃脱,以为你此举之后,如被抓住,必定面临不轻责罚,看在过往相处情分上,本对你动恻隐之心,不欲将你送到顺德公主那里活受罪,于是便想杀你,结你痛苦。”
长意放在纪云禾脖子上
长意确定她想法。“你想求死。”他呢喃自语。
纪云禾难得摸不准他想法和意图,她伸出手,握住长意手腕。长意微微怔,却没有立即甩开纪云禾手。他侧过身来,看着面色苍白纪云禾。
纪云禾道:“长意,你不是想报复吗?”她盯着他眼睛,那蓝色眼瞳也紧紧地盯着她。
便在这相视瞬间,纪云禾陡然凝聚起身体所有力量,只手抓住长意手腕,另只手陡然拔下长意发冠上玉簪,电光石火间,纪云禾便要将那玉簪刺进自己喉咙!
而在这时,长意另外只未被握住手却是抬,掐住纪云禾脖子,将纪云禾身子摁倒在床上,他自己也俯在纪云禾身体上方,而那根簪子则插入他手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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