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鸾鸟对他信任与爱,他何必将她骗来封印呢,直接杀不就好?又岂会许下“陪她”诺言。
这个宁若初应当也
那双清冷冰蓝色眼珠,颜色却比先前深许多。
长意静默地在溪边坐着,过许久,那双眼睛颜色也依旧没有变浅。
忽然间,巨大莲花大尾巴拂动,将溪水揽起,“哗啦”声,打破他周身静谧。
清凉溪水劈头盖脸而来,弄得他身体与发丝都湿个透彻。
被尾巴搅动水,破碎之后重新凝聚,水波相互撞击,最后终于再次恢复平静,如镜般水面又清晰地照出他眼瞳颜色,深蓝颜色褪去,长意眼瞳颜色终于恢复贯清冷。
棉花上,纪云禾与他毫无波动眼睛对视片刻,顿觉败下阵来,那股名为“对不起,是在下唐突、冒犯、打扰”情绪涌上心头。
时间,纪云禾只觉吻着他头发嘴就像被毒草割般,尴尬得有些发麻。
纪云禾清咳声,往后撤些,唇离开他头发,手也放开那银丝。纪云禾拍拍手,抿下唇,在长意毫无波澜眼神之中,站起身来。
她揉揉鼻子,尴尬地转过身。
“你这鲛人没和人相处过,不懂这世间规矩,总之,要是这样去对那附妖,十有八九会成功。”
纪云禾几乎是小步跑着回到水潭那方。
在见附妖之前,纪云禾梳理好方才那尴尬情绪,她清清嗓子,迈步上前。
无常圣者已经是百年前人,书上虽然对无常圣者事迹有不少记载,但那些记载,都是说他功勋与强大,从未记录他喜怒哀乐。
或许在写书人笔下,圣人都是不需要喜怒哀乐。
纪云禾无法从自己看过故事里去揣摩这人脾性,但能从附妖方才话中知道,这个无常圣者宁若初,绝不是个心冷肠硬人。纪云禾甚至认为,无常圣者对青羽鸾鸟也是动情。
纪云禾说完又忍不住看眼鲛人,鲛人依旧脸平静。纪云禾撇下嘴,只道自己是撞南墙。
她眼睛左右瞟阵,瞥眼鲛人后背,随便起另个话头:“那啥,你伤好得挺快啊,鲛人身体就是好。你就在这儿等吧,成功咱们就可以出去,走,等着啊。”
言罢,纪云禾摆摆手,逃般地离开。
长意坐在原地,巨大莲花尾巴末端搭在溪水里,啪嗒啪嗒拍两下。
他看着纪云禾渐渐走远背影,默默垂下头,拉起刚才被纪云禾吻过那缕发丝,静静地握片刻,他转头,看向溪水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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