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青丘月和狸小凡暗暗叫苦,狐不平就是个有啥说啥直肠子,从前苏云眼睛还没好时,他们便总是担心这只小狐狸会说漏嘴,因此每次都要去堵他嘴。
苏云眼睛好之后,他们便放松警惕,不曾想到朔方城,还是被狐不平破嘴捅篓子。
那牛车车夫也向他看来,苏云走上前步,挡住那老车夫目光,淡淡道:“圣人弟子休怪,弟弟是黄口小儿,口无遮拦,还请恕罪。”
这时,车厢从里面打开,个白袍及地少年低头走出车厢,道:“怎会怪罪呢?这原本是错。周伯是邻居,住在隔壁,听说要参加大考,便星夜起床,要用牛车送。也是糊涂,不忍拒绝老人家,这才上车。却不想会因此累到老人,更不想会因此累到老牛。”
他直起腰身,无暇脸庞让在场少女屏住呼吸,头脑中片空白,耳畔只有自己心跳声。
这片平台上,诸多士子纷纷抬头,向同个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头老牛拉着木质牛车,牛车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向这边走来。
那牛车慢吞吞,行驶缓慢,车夫是个干瘦干瘦老人,灰蒙蒙衣着,脸上都是褶皱,手上也都是皱纹。
车厢中,想来便是圣人弟子。
在场士子翘首观望,眼中除崇拜还是崇拜。只听有人议论道:“圣公子如此朴素,老牛破车,不舍得买新车,甚至连乘坐负山撵都觉得奢侈。”
“相比他,们真是太奢靡。圣公子用虽然是破旧东西,但气质风华,却让自惭形秽。”
即便是男子,也对他生不出嫉妒之心,相反内心片平和。
那白衣胜雪男子来到拉车老牛身旁,轻抚牛头,亲吻牛额头,哽咽道:“你受累。”
那老牛前膝跪下,竟然对他流下眼泪。
周遭士子感动莫名,个少女落泪道:“牛流泪,为圣公子慈悲流泪!”
她突然又气得浑身发抖,转头指责狐不平:“连牛这样畜生都知道流泪,知道感恩,知道同情,你连畜生都不如!”
“听闻圣人公更节俭,还吃剩饭呢。你看这牛车……”
……
狐不平挠头,有些不解道:“圣人弟子为何坐牛车?为什不能下来走?牛不累吗?这车太破,牛拉这种破车,上高坡比新车吃力,下陡坡更是要牛老命!为什没有人心疼老牛?”
时间,平台上雅雀无声,双双目光齐刷刷向狐不平看来。
狐不平吓跳,连忙道:“有负山撵不坐,为何要坐牛车,累死头老牛,够坐几次负山撵吧?说得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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