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他很看好稚女当下任官司。可是稚女死,所以就没有人继承鹿取神·社。”源稚生轻声说,“也觉得稚女很适合当宫司,他学什都很快,神·社里舞蹈和礼仪,他看遍就都记住。可是他死。”
他连续说两次“可是他死”,自己都没有觉察。
没有人知道源稚生有个弟弟,除橘政宗。有时候源稚生也会跟夜叉乌鸦他们讲起自己小时候在山里上学事情,除刻意不提小镇名字,他还会自然而然地省掉个人,在他故事里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人,从山里来到东京,最后成为日本·黑·道中最大权力者。那个名叫源稚女弟弟被他从自己往事里抹掉
鸦群被意外来客惊醒,
“嘎嘎”地叫着起飞。
穿越已经开始变色鸟居,他们终于到达那座寂静山中小镇,树木和杂草恣意地生长,在地震中倒塌建筑像是平躺在战场上巨人尸骸,朽烂大梁和椽子是巨人脊椎和肋骨。
“怎忽然想到要回山里来看看?”橘政宗问。他们正站在座废弃学校前,这座水泥建筑是小镇上最时尚建筑物,跟不远处耄耋老僧般鹿取神·社形成鲜明对比。
“忽然想看看多年前自己。”源稚生轻声说,“老爹你还记得?”
“当然咯,怎会记不得呢?那时你是这个样子。”橘政宗把手中伞交给源稚生,从和服袖子里摸出钱包来,打开钱包给源稚生看里面照片。
那是张合照,十二岁源稚生穿着藏青色校服,敞开领口露出里面圆领衫,中年橘政宗穿着身花呢西装,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并无·黑·道领袖霸气,倒更像大城市里平庸上班族,背景是夕阳里鹿取神·社。橘政宗和源稚生从未带任何人来过这座山中小镇,甚至从未提起它名字,因为这里埋藏太多秘密,那些秘密不该再被挖掘出来。
从有记忆开始源稚生就在这个山中小镇上生活,这个镇子围绕着有八百年历史鹿取神·社建造,镇子半人都为鹿取神·社工作,镇子主要靠向进山游客售卖纪念品为生。
源稚生打开自己钱包给橘政宗看,那是另张照片,背景里也有鹿取神·社,但更明显是架轻型直升机,两个男孩并肩靠在直升机上,穿着麻布缝制白色“狩衣”
“你还留着这张照片?这是你和稚女在鹿取神·社中学习时候照吧?”橘政宗说,“记得那时候镇子上男孩都要轮流去鹿取神·社学习,宫司说学得好孩子将来可以当下任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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