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草原上曾经盛行囊刑,身居高位人如果犯
训斥,他太自负,觉得自己有足够勇力,又懂东陆人统御之术,相信自己可以当个比父亲更好大君。
父亲直到临死时候还在等着他长大吧?可父亲没有等到,只能匆匆把这座城市传给他。
他不知道班扎烈怎样。他被支羽箭洞穿肩头晕过去之前,那个独臂班扎烈硬撑着腿上箭伤站起来,从匹已经死去战马背上摘下面盾牌,挡在他面前。之后又支羽箭命中班扎烈腿,他只能以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扣住盾牌边缘让它树立起来。
他也不知道阿苏勒怎样。这道这时候他才后悔,他应该早点去看眼那个昏死弟弟,虽然他没能带来胜利,可这个温和孩子终于屈服于他疯狂血液咆哮着在战场上杀戮。他已经尽全力。
他竭力要多想些事,因为他就要死,他灵魂即将散去,记忆也不服留存。
他只是不敢想苏玛,他听见城门外那个奋力拍门声音。他知道那是苏玛,可那个小小女人又怎能拍开北都城门?她为什就不能有次听自己话呢?她应该走啊,带着他们孩子。那多次自己都听她话,最后次她却不肯听自己话……她舍不下自己?如果真舍不下,为什不早点告诉他呢?他跟在那马车后面慢慢地走着时,多希望苏玛能扑下马车来向着他奔跑。他不敢送那马车去城门边,因为他不知道怎说告别话,他怕自己会在班扎烈面前像个女人那样留下泪来。
他心里始终还存着个心结,他觉得他爱苏玛,远远超过苏玛爱他。可是这样场不公平婚姻,他却舍不得。苏玛冷漠而顺从时候,他无数次地想要去宠幸更多女人来报复她,可他没有,因为他想即便那样苏玛也还是会平静地伺候他,心都不泛起点尘埃。
他想要大口地呼吸,但是罩着他马皮囊密不透风。他很想有半日时间好好想想他这生,这时候鼓声停止。
围观人群也在同时间安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驮着马皮囊战马驰入金帐前雪地中央,解开皮绳,把马皮囊扔在雪地里。那边带着牛角冠巫师唱起祝词,八名武士松开战马缰绳。八匹战马并排奔驰,像是八齿梳子那样在雪地上留下痕迹,第次它们避开雪地上革囊。第二次其中匹马踩上去,革囊剧烈地抽搐起来,想是只干海虾那样弓起身来,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里面罪人已经被堵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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