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揭开,比莫干扫视眼,对巴夯和呼玛分别点头。几个伴当跟着他进来,手里都捧着漆木药盒子。呼玛也松口气,如今大王子大婚,和过去不样,做事沉稳,白天坐在金帐里为大君处理政务,晚上经常带着药和东陆大夫来探望。前些年几个王子之间斗得厉害,后来大君怒,挑三王子和四王子错,把他们驱逐到南面草场去放牧。二王子喜欢酒和女人,性格轻浮,就算来探望父亲也是匆匆地看眼。只有大王子比莫干细心,每次总要细细地询问大君最近状况。女官们都把比莫干看做未来大君,也没别人选,北都城只剩下两个王子,二王子铁由又是衷心支持比莫干,大君总不能传位给那个被送去东陆当人质孩子。
“大王子来得正好,大君发热,得赶快去取点冰过羊奶来。”呼玛说。
“不急,”比莫干揽住她手臂,“让大夫先看看。”
“大夫来?”
比莫干看看自己身后伴当们:“他们中有两个懂点药草,让先进去看看父亲。”
记得第夜侧阏氏和大君同床,大君喝醉,蛮横得像头牛,十五岁女孩在帐篷里发疯样地哭喊,听得人心都揪起来。就这二十多年过去,当初被强攥住手自然而然地扣紧,像是生来就可以融在起那样。
呼玛想大君就要死。前些日子,巫师拆玄明骨头向盘鞑天神祈福,说是过冬天大君病就会好。可是呼玛不信,青阳部能洞彻神意人只有大合萨,大合萨来看过大君几次,他有次对呼玛说其实神心是不可以打动,不必向神祈求福庇,没有人听说过不死英雄。
“勒摩,真热啊……”大君喃喃地说着,头渐渐向边歪去,似乎就要睡着。
呼玛忽然回过神来,急忙把手探进大君睡袍中。大君胸口热得烫手。
“发热!”呼玛吃惊,急忙提着裙子往外面跑。
比莫干掀开帘子要进内帐,巴夯却向帐篷帘子那边看眼,神色有些警觉:“大王子,外面……”
比莫干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拉着他起进
“什人?”半梦半醒巴夯忽地跪坐而起,手按刀柄,像只蓄势豹子。
呼玛被他吓到:“是,去给大君拿冰奶来,大君身上发热。”
巴夯没有解除戒备,他完全不看呼玛,而是死死地盯着帐篷帘子。那张厚实老羊皮帘子被风振动,拍在木框上啪啪地响。
“是,”沉稳声音从外面传来,“给父亲送药过来。”
“大王子……”巴夯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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