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殇州?”
“想念,但并不为追随老师感到后悔。”
“也不曾为追随星辰指引而后悔,就算最后没有人为树立墓碑。”老人轻声说,把手举高,拍拍桑都鲁哈音熊样厚实背。
“如果死,老师就回转向南吧。没有人类曾在这冷地方活下去,夸父也坚持不久。瀚州北方雪原们夸父也很敬畏,萨满们说,极北地方有雪山之神,他们住在世界尽头。”
“你知道世界尽头是什样?”
们两个知道他被葬在这里。带上他行囊。”
桑都鲁哈音最后看眼这简单坟茔,那条黑色毛毡带子在狂风中飞舞。他沉默会儿,捡起白子禅行囊,放在自己肩上。此时老人已经转身走向前方。
“赶紧步,们得跟上前面人。”老人淡漠声音从绵密风雪中传来。
老人这做桑都鲁哈音并不意外。他们没法救白子禅,在这里没有人能救另外个,自己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桑都鲁哈音是个夸父,夸父们熟悉雪原,这里冷得可以把血液冻成冰渣,生存只靠流淌热血和心里勇气。白子禅失去勇气,他血流也会慢起来,再没有什能保持他身体温度,死亡只是迟早事,不如尽早结束他痛苦。
桑都鲁哈音跟上老人步伐,抬起头,看着远处那个雪白山谷,两侧雪峰直插入云。
桑都鲁哈音点点头:“萨满说过,世界最北方,是座巨大雪山,它山顶连着天空,冰雪十万年都不融化,没有夸父能够翻越那座山,人类也不行。雪山之神住在那座山里。”
“也听过这个传说,”老人淡淡地说,“东陆有本叫做《涑水纪闻》书,书上说,世界最北方是座顶天立地雪山,
他想自己也许还能活三到五天,他体力也快要耗尽,雪山之神就要来亲吻他额头。
桑都鲁哈音有丈五尺高,强壮,沉默,体重相当于八个成年东陆男人。如今他肩上扛着全队行囊,衣服已经全穿在身上,行囊里是鹿肉、避风油布帐篷和取暖炭。他们已经没有马,如果桑都鲁哈音也倒下,旅队再没有人可以推进十里,因为没有任何人能搬运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对于活下去是必须。
“老师,还能活三天,最多五天。”他走到老人身边,低声说。
“如果那样话,谢谢你,桑都鲁哈音。到那时,会为你树座像子禅样墓碑。”老人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前方。
“夸父不需要墓,请把尸体放在雪地里,面向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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