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端着水盆,走到兵舍门口,开门,把水盆放在外面,再退回来关门
相比起来,姬野日子乏味之极,每日都是静卧不动看着屋顶。小舟公主似乎也是个很不善于说话人,整日就是抱着膝盖坐在她自己那间屋子床铺上,若有所思地透过窗户看屋外。于是并没有什人使唤叶瑾,她般就坐在姬野对面吕归尘床铺上织补衣服。叶瑾手工很熟练,姬野就看着她手指拈着针穿进穿出,似乎是想看懂那复杂针法,可他从来也不说什,叶瑾便也不问,两个人相对着沉默可以持续很长时间,渐渐地太阳就落山,军营里响起晚间钟声。
姬野根本没有机会下地,脚也很干净。叶瑾简单地擦干净,从手巾里抽出柄锐利小刀来,在烛光下刀身上道光极快地流过,姬野警觉地缩缩身体。他痛得脸上微微抽搐,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瞪着叶瑾。叶瑾举起手,动作僵在那里,把小刀亮在烛火下,让姬野看清楚。
两个人僵持会儿,姬野身体渐渐解除戒备状态,叶瑾把他只脚抱起来放在腿上,用小刀仔细地削去太长趾甲。姬野低头看着她持刀手,利索得像是做针线活时候。叶瑾怕削到肉,努力低着头,就着烛光,片片趾甲落在她裙子上。
叶瑾削完只脚趾甲,转而把另只脚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做这种活儿,你不觉得委屈?"姬野忽然说话。
叶瑾愣愣,笑:"个逆臣女儿,又被俘,还说什委屈,伺候长官之前,婢子伺候公主,也都是伺候人。"
"可不是公主,也不是什长官。"姬野扭过头去,"就是个当兵,这官衔,还是出征前将军临阵提,听说若是不能建功凯旋,回国还要降回去。"
"这些军营里事情,婢子不懂,不过就是照顾人。长官是病人,总得有人照顾。"叶瑾低头削着趾甲,还是淡淡地笑,烛光照着她侧脸,脸上细细绒毛泛起层光晕,"也不是伺候公主就尊贵些,伺候病人就委屈些,只盼着能够赎父亲罪,们父女去过平安生活。"
她把姬野脚放回军被里,掸掸裙子上碎趾甲,把手巾搭在胳膊上,端起水盆要出去,在门边回头看看姬野:"而且这个年纪,说句不尊重话,看长官还是孩子。"
姬野皱眉,似乎就要发作,表情却僵住,股无明火没有烧起来。叶瑾没有看他,低头出去。屋子里只剩姬野人,他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屋顶,过很久,才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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