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也以左手按住右肩肩甲,行军礼,军士们也回应以同样军礼。这套军礼延自蔷薇皇帝创建山阵阵形时代,在东陆是山阵军士们所独有。
白毅已经带马经过,却忽地勒马停下,回头斥问那些军士:"担架送到哪里去?"
军士们被他威严震慑,显而易见地不安起来,几个军士上前用身体遮挡住担架,为首什长踏前两步。他低着头,声音不高:"回大将军,是战死兄弟
间有谁能拦得住你马,能停下你要做事?别说个都护,就是皇帝你也未必放在眼里,你当年喝醉酒,说此生三恨,恨不生在蔷薇皇朝,可以夷平九州;不生在风炎皇朝,可以北克蛮族;不生在北陆宁州,可以看见万千美人迎风举翼,衣白如雪。你自己当年这些横行无忌以下悖上话,自己都忘记不成?难道狂妄自大,说你毛病便都是不中听?"
息衍摊摊手,瞥他眼:"是横行无忌以下悖上,白大将军便是中正平和兢兢业业?"
白毅笑容忽地僵在脸上,变得有几分怪异。他略略沉思,转头看着息衍:"不,和你虽然有许许多多不同,但是若说心里,和你样横行无忌。天下间要做事,没有人能够停得下!"
息衍闻言,神情微微震。他本来也有玩笑意思,这时候却无端觉得沉重起来,带着马又行几步,他低声道:"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人,可是你刚才所说,你这样个横行无忌人,为什又成人家拉车马?"
"牵挂太多。"白毅似乎早已料到这个问题,自己笑笑,"息衍,世间偌大,终究不是们所想那样,不是马平川任你奔驰。被套上挽具,神骏也只有变成驮马。虽然也知道卸下挽具或许可以海阔天空,但是,不再有当年心境,终究不是个目空四海人。"
"什是你挽具?"息衍忽地拉住墨雪,转头直视白毅,字顿。
"这话你当初就问过,没有回答,现在你问,还是不能回答。"白毅还是笑笑,"不过你幸运,便是没有被套上这副挽具,你不幸,也是在此。"
息衍沉默会儿,摇头长叹:"绕来绕去,还是绕不清楚。这多年,从朋友变成对手,始终不知道你心里想是什。"
白毅不答,策马笑笑而行。
几名褐色军衣军士扛着藤编担架从道旁经过,身着楚卫军山阵枪甲军服。他们看见迎面而来两骑战马,也清楚地知道这两人身份,于是小心翼翼地把担架贴墙放在道边,列队挺胸,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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