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长公主微微皱眉,冷冷笑,“什样客人不是来玉阶前求见,却要提前通知他驾临啊?很大威仪嘛。”
“只说客人姓雷,从离国而来。”
“雷!?”长公主猛地振作起来,转而沉默片刻,忽然放声欢笑,“怎忘?怎忘?原来碧城先生终究没能忍住不动啊!来得好!来得真好!本来以为要落幕大戏,如今看来不过刚刚开始!”
“公主谋略,万无失!”宁卿急忙赞颂。
长公主却忽地收笑容,冷冷地靠在卧榻边,沉思会儿:“你绝世聪明,又会看女人脸色,真是不可多得尤物。不过这个雷碧城却不是谋略中人,他这个人,实在太难算准。”
白,你说是不是啊?”长公主轻声笑着,温柔抚弄着那只叫小白鸽子。
长公主靠在桌子上,虽然韶华不再,可是皇室特有雍容华贵依旧。那件柔软丝绸睡袍下,身体曲线还是玲珑有致。可是跪在阶下宁卿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这些,依旧半低着头,小心地跪在那里。
“啊,畜生!”长公主忽然惊叫声。原来那只信鸽啄食米粒时候不小心啄伤她手,道细细血痕留在虎口上。
盛怒之下,长公主把抓起那只信鸽脖子,硬生生捏折它脖子把它扔出窗外。几片雪白羽毛散落在桌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无法想象那双修长手竟然有这大力量。
“公主……”宁卿心惊胆战,小心地询问着。
她再次沉默,久久地望着窗外,似乎微有不安。
“唉!该来终会来,倒也不必急于弄明白,人生在世,得享刻安逸是最要紧。为白毅和嬴无翳这战,搅得早晨未睡。宁卿,过来。”长公主慵懒地招手,声音中有丝媚意。
青衣少年磕个头,小步靠近卧榻。长公主侧身躺在绣着金色玫瑰织锦牙床上,摘下发钗,解开胸前带子。半边睡袍滑落,略显苍老肌肤,ba
“没事,”许久,长公主恢复平静,“只鸽子,做错事情罚它就行。你不要怕。”
迈着细碎雍容步子,她走到卧榻边,揉着乌云般长发:“唉,倦得很。本以为这战足以颠倒东陆时局,至少也可以削弱诸侯势力,结果才死四万人,才死四万人……何时才能叫那些尽是不臣之心诸侯死得干干净净?”
“倒是还有条消息,夜里急报,当时公主正在小憩,未敢打搅。”宁卿小心地禀告。
“是当阳谷那只老虎有动静?”
“不,是说不日有位客人要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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