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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上盖着方厚实麻布,遮住下面东西。可是股刺鼻恶臭直冲上脑,息辕忙不迭捂住鼻子,心里知道廷尉把什弄上来。息衍面无表情,上前步把麻布揭开。托盘上赫然是半截残肢,表面被烧得漆黑,只在裂开缝隙里透出血肉颜色。
“这是?”
“是手,”廷尉看将军并无太多反感,松口气,指点着残肢,“将军看,这里本来是手指,现在四根手指都被烧掉,剩下这根是拇指。”
息衍点点头:“这说来,倒确实像是只手。”
“你把死人手拿过来干什?”息辕受不那股焦臭。
其妙死在城外酒肆火灾里。
“风虎斥候潜入城里,”息辕揣摩着,“是淳国对们有什不可告人用心?”
息衍摇头:“敖太泉三月上才战死,现在离国公敖之润只有十岁。淳国现在想对下唐用兵,绝不可能。而且再怎大家现在最大敌人都是离国公。”
“大家都说眀昌县侯是枭雄之辈。”
“不错,但是梁秋颂毕竟不是淳国公,他也不能调动风虎骑军,丑虎华烨不会轻易交出风虎军权。十年之内对下唐还不是威胁,”息衍若有所思,“不过,这才是真正担心。梁秋颂冒险派斥候来,到底是为什呢?不惜冒着得罪下唐危险,除非是极大利益,以梁秋谨慎是不会动手。”
“你不要急,”息衍阻止侄儿,“听他说。廷尉们上阵未必是你对手,可是要说擒贼断案,你辈子也未必能比得过这些老狐狸。”
廷尉躬腰行个礼:“少将军想,这只手虽然在烈火里烧过,可是五根手指还只掉四根。那这只手怎会被烧掉下来呢?人胳膊比起手指,可粗许多。”
他把托盘转过来,指点着残肢另侧:“这是断口。虽然被烧过,可是这断口还是显得太整齐,属下斗胆猜测,这些斥候不是被烧死,而是起火之前被杀。”
“这是废话,”息衍笑,“整整队斥候被不明不白烧死在南淮城外,瞎子也知道其中有问题。可是到底是什人杀他们,又放火,你们到底有没有线索?”
“将军说得是!说得是!”廷尉点头哈腰,转身对着那些验尸忤作喊声。
“将军……”
息衍回头,看见刚才廷尉又站在旁。
“有件奇怪事,”廷尉吞吞吐吐,“只是怕将军看恶心,属下不敢拿出来。”
“不怕,拿出来,”息衍轻描淡写晃晃烟杆。
“是,”廷尉这才把藏在下面只托盘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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