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
世子并没有发怒，他抬起头看合萨时候，清澈眸子里似乎有亮光
闪，而后又黯淡下去。老头子开心地抱住他，阿摩敕好奇地看着世子眼睛，那双安静眼睛，看着看着却油然而生出忧郁来。
谁都可以看清大君脸上失望神情。
九王略略踌躇，压低
声音：“救出世子时候，是在乱军中，受点惊吓。”
大君默默地点头。
“大君，由愚者先看护世子吧。”老头子终于从人缝里面挤出来。他风帽被挤掉，袍子也歪斜着，堂堂大合萨这
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连阿摩敕都不由得为他脸红。可是老头子全然不在意这些，他上去就捏住孩子手，像是捞到个什宝贝。
大君点点头。
有战争，真颜部主君龙格真煌还算是大君侄儿。
除大君和大汗王，所有人都按着胸口低头行礼。静悄悄片，大道上白色人影缓缓地近，两行白衣女奴夹着年老仆妇，她手里搀着个低头孩子。仆妇战战兢兢地停在大君面前，人们终于能看清那个孩子。他长得有马脖子那高，身月白色缎衣，连脚上小靴子也是白色皮子，手腕上缠着白色豹尾。
鼓乐声停息，女奴和仆妇都跪下磕头，仆妇松开孩子手。那孩子只是静静地低头站着，盯着自己靴尖。
“世子，这是大君！”仆妇惶恐不安地低声喊，“快拜见大君啊！”
孩子没有动。
“大合萨。”九王极其谦恭，按着胸口行礼。
“出征之前，愚者已经知道九王定会凯旋归来，九王是盘鞑天神眷顾武士，北辰为九王从彤云大山上升起。”
“谢谢合萨指引，”九王有些受宠若惊模样，又低头行礼。
他抬起头，却只看见老头子背影，老头子扯着他捞到宝贝钻到边人群里。阿摩敕知道他又在胡说。
“阿苏勒，阿苏勒，是合萨啊！”老头子捏着孩子脸儿，“就算忘记大君，总认识合萨吧？”
大君拍拍巴掌，伸出双手：“来，阿苏勒，到父亲这里来。”
孩子还是静静地站着不动。
仆妇大着胆子扯，世子顺势跪下去，默默地磕个头，动作却有些呆滞。
“阿苏勒，抬起头来，不认识父亲？”
孩子终于抬起头，却没有出声。这是阿摩敕第次看见世子，那清秀文弱个孩子，蛮族孩子从小骑马弯弓，多半茁壮得像是小马驹，世子却是个例外。他脸色略显得苍白，双眼睛清澈得像是雨后天空，乍看去竟有些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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