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进客厅时，正好赶上马老爷在咆哮：“
并没有犯法，为什
要被限制自由？八十川少将是
学生，稻叶大将是同学。你也无非就是马英豪朋友罢
，难道没有朋友吗？”
名戎装打扮日本军官在马老爷面前打个立正，似笑非笑紧闭着嘴，显然是听得懂切中国话，但是不打算作答。而马英豪拄着手杖站在军官身边，眼看弟弟妹妹们都来，他缓缓举起手枪，瞄准赛维眉心：“老爷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老爷回头瞧，登时把眉毛拧——他是从不心疼人命，可赛维总像是与众不同。如果马英豪此刻瞄准是马俊杰，他或许还可以继续不在乎。
忽然狠狠跺脚，他咬牙切齿锐声叫道：“天娇早上刚刚死，难道你还不知道其中利害吗？”
马英豪依旧瞄准着赛维，同时轻声答道：“已
们去干什？当和事老吗？”
管家累得声音都变：“是大少爷让找，都得去，先通知您，然后顺路就去叫五少爷！”
话音落下，管家撩起长袍，调头便走。而赛维六神无主回头和胜伊对视眼，胜伊问道：“姐，去不去呀？”
赛维惶恐反问：“不去行吗？大哥都对爸爸动枪……家里今天是要出事啊！”
无心声音忽然在窗外响：“陪你们去。”
赛维忧虑探头向外看他，刹那间，忽然生出个和眼前情形毫不相干念头：“他头发怎不见长？”
念头像只小鸟，在她心上没做停留，轻描淡写掠过去。而胜伊抓紧时间漱漱口，又用冷水洗把脸。
赛维像只领头羊似，带着胜伊和无心往前头走。不去是不行，虽然平时大家都是团和气，但和气是假和气。马英豪心里没有他们，正如他们心里没有马英豪样。平日吃饱喝足到也罢，旦闹起饥荒，马家把大门关，自家人就能互相嚼。
三人走到半路，迎面正看到前方条斜路上走出马俊杰。赛维现在见他就烦，冷着脸不理不睬。而他驻足扭头，向二姐三哥望眼，然后默然无语后退步，等到他们走近，便自动汇入队伍。
四个人齐齐整整走到宅子前头，就见马老爷所居洋楼门口，站大队全副武装日本兵。本来他们都是不怕日本人，因为父亲就是在吃日本人饭，而且吃到很高阶级；可是此刻想到日本兵和日本兵也不都是派，马英豪带来日本兵，大概不会惯着马家上下。脚步略顿顿，赛维依旧是打前锋，平静着面孔昂首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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