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治登时大惊失色——白琉璃是西康地区近五年来，最恶名昭彰
巫师。他仿佛是从天而降，作恶多端之后又无端消失。在传说中，他已经死
。
小柳治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置
个活魔鬼，于是白琉璃在到达天津
马英豪手用手帕堵着口鼻，手把手杖伸进风口铁栅栏里。手杖端拨开门下面孔上乱发，他闷声闷气问道：“有结果吗？”
幽闭空间中似乎响起隐隐毒蛇吐信之声，嘶嘶似有似无，不走耳朵，沿着人汗毛孔往里钻，直刺激到神经上去。蔚蓝眼睛隐没进黑暗，另只眼睛露在昏暗光中——大概本来也该是蔚蓝色，然而瞳孔里面生层雾蒙蒙白膜，至于到底瞎没瞎，马英豪就不知道。
马英豪不知道，旁人也是样不知道。他是马英豪日本朋友从西康带回来。
马英豪有很多日本朋友，其中有位名叫小柳治军官，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和他已经有超过十年友谊。小柳治在几年之前，曾经秘密潜入过西康。在西康，他从群秃鹰口中救下个奄奄息怪人。
怪人看起来似乎还是青年面貌，有种病态苍白和肮脏。裹着层层动物毛皮蜷在片空场上，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座臃肿尸堆。秃鹰嗅到死亡气息，张开翅膀盘旋在上空，而他微微低着头，从纠结长发中露出很清秀尖下巴与薄嘴唇。
他怪异形象，还不足以让负有重任小柳治出手相救；小柳治之所以在他身边停脚步，是因为听见他在用日本话喃喃自语，岁如何如何，两岁如何如何，仿佛是在讲述谁生平。
小柳治以为自己是遇见落难同胞，于是决定救他命，带他离开西康，不料返程刚刚走到半，小柳治就把肠子给悔青。
怪人很少说话，并且永远裹着他兽皮。兽皮边缘还带着干黏紫黑血肉，可见根本没有经过硝制，似乎是从野兽身上活剥下来之后，就被他直接披到身上。兽皮下面偶尔可见他衣裳——是件看不出本质藏袍，之所以看不出本质，并不是因为料子异常，而是因为肮脏。
没有人能够摆布得他，他把得到切食物都藏进他兽皮下面，所以甚至没有人见他吃过喝过。小柳治渐渐发现他会说好几种语言，包括中国话，很可能只是个杂种，和自己祖国毫无关系。小柳治想要把他抛弃，在动手前天夜里，他照例忍着嫌恶去和怪人搭讪，怪人缩在他长发与毛皮里，却是意外说句中国话。
他说：“
是白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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