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里尸堆中,露出本书角,显得非常突兀。
苏慢慢解开右手上绷带,纤长而滑腻手指轻轻触触书封皮,才慢慢将它从尸体下面抽出来。这是本巴掌大小小册子,大约有公分厚,黑色硬封皮制作得非常精美,上面是烫金哥德体书名:启示录。
翻开封面,扉页上用优美华丽花体字写着:“愿
佛是刻意保留下来,因为那上面深深地嵌入炭化衣服。然而他脸却奇迹般没有任何烧灼过痕迹,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将他临死前极度痛苦表情刻印下来。
木杆下是厚重底座,由尸体堆叠而成底座。
苏慢慢地具具看过去,这些尸体都有个共同点,无论肢体变得如何残缺不全,脸都被完好地保存下来,连同那些绝望、痛苦、愤怒、呐喊表情。这些面孔有苏认识,有则很陌生,不过应该都是K7居民。粗略估算,木杆下大约堆积四十多具尸体。尸体都已高度腐烂,不时有大得不象话蛆虫在腐肉里钻进钻出。看起来,这些人死已经有些日子。
寂静空地上,苏孤零零地站着,有如墓地中不死怨灵。
不止是中央空地,K7许多屋子里都在散发出新鲜腐臭。整个K7已变成块坟场,只有几处还传出微弱呼吸声。
他慢慢俯下身,拉起具尸体被烧焦手臂。触手处,炭灰立刻飞扬,显然血肉已被完全烧透,然而炭灰尽处,却还有层薄薄血肉贴在骨头上。奇异是,手臂外层已彻底炭化,里层血肉却相当完好。这说明烧在尸体上火焰温度极高,远远超过般火焰,才能在短时间接触中完全炭化血肉。苏想片刻,才站起身来。
苏没有再动空地上尸体,而是轻轻推开旁边座棚屋门,可以看到棚屋里面坐着个干瘦老人,听到声音,转头向门口望来,混浊目光从苏身上滑过,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几个平方米棚屋里,除这个老人,还有三具尸体,男女和个孩子。尸体早已腐烂,棚屋里到处都是浓郁臭气,老人却无所觉。
苏如幽灵般消失,老人仍旧呆呆地坐着。
此时还留在K7,都是些无法行动老人,只有在这里等死。幸存人则早已离开这里,其实个聚居地,除相对安全之外,没有什可留恋地方。当K7尸体开始腐烂,瘟疫会很快夺去敢于逗留人生命。不管新旧时代,这点都从未改变过。
苏准备离去时,忽又停住,有什吸引住他注意力,那是夜风翻动印刷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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