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内监不答她话,却又走近步,道:“们师兄妹也有好久未曾叙旧,怎地师妹见面就问师父话,未免生分些。你也贵为贵妃,怎可自己挽发呢,让师兄来帮你吧!”
说着话,他就自杨玉环手上接过流瀑般青丝,细心地挽起来。他手法极是熟练,分毫不比宫内女官差。杨玉环端坐不动,任由他施为,只凝神望着镜中自己。
飞霜殿内暖意融融,她身上披件轻衫,胸口用抹薄绢围住。
那小内监已有多时未见过她,此番重逢,觉得她比以往又丰腴少许。在头青丝映衬下,她肌肤实是有如凝脂,滑腻柔润,找不出点瑕疵来。他鼻中嗅着淡淡幽香,又与她贴得极近,视线自她半裸肩头越过,落在颤巍巍胸口上。那抹薄绢只将将掩去她小半胸肉,绢下更是隐约可见两点嫣红。
就连他这等俗人,口干舌燥之余,心底竟也能浮上“新剥鸡头肉”词。他喉头如欲燃起火来,只觉若是手握上她胸口,那两团如雪软肉,怕是立刻会在他掌心化。
流遍宫内各处,绵长宫墙脚下每隔三丈就埋着块暖玉,将宫内暖意与外面寒气彻底隔绝。是以每过新春,宫内青草即会起始抽芽。
飞霜殿中更是格外暖意融融。殿中以白玉铺地,玉间错落镶嵌着块块琉璃踏脚。透过琉璃,可见下面正有潺潺地泉流过。
殿侧摆着座妆镜,台上零星摆着三两盒胭脂水粉。若非这妆镜乃是用整块水晶打磨而成,实是无价之宝,单看妆台上那些胭脂,可就比寻常中等百姓人家女儿还要不如。
镜前端坐着个丽人,执柄象牙梳,慵懒梳着披下青丝。她非是用不起胭脂,能在这华清宫、飞霜殿中梳妆,普天之下,又有何等胭脂买不得?只是她丽色,实已无需什胭脂。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他心如鹿撞,忍不住手托着她
她望着镜中人那无俦丽色,却是满腹心事,心底轻叹声:“你啊……若还能是那个什也不懂洛惜尘,该是多好?可是,那过去日子,就再也回不去呢!”
殿中空无人,纵是有人,自也听不见她心声。
阵微风忽然突兀地拂过,将香炉口袅袅青烟吹散。在她身后,个身影诡异地出现。他约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身上着是宫中内侍服色。
这小内监现身,即向她走近几步,轻笑道:“多日不见,玉环师妹切可好?”
她神色立时转冷,将象牙梳放在妆台上,缓缓挽起头青丝,道:“师父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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