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尘皱眉问道:“这究竟是怎回事?怎平白无故洛阳竟然变成这样处绝地?”
徐泽楷字斟句酌地道:“月余前,洛阳黄龙之气直冲霄汉,主圣人神物将于此处出世。当时潜心推算,明晚八方气脉汇聚,就该是万兽来朝,圣人神物现世之时。万没想到这几日洛阳气脉骤转,乱世劫兆频现。
号啕大哭。它与纪若尘目光触,忽然止悲声,张开双眼,嘻嘻地冲着纪若尘笑起来。只是它双眼中根本没有瞳仁,竟是对血肉模糊空瞳!
纪若尘张俊脸,波澜不兴,径漠无表情地直直与那婴孩对视,直至古木从车窗中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马车后方突然传来声婴孩临死前凄厉惨叫,古木树身上婴孩面孔似是遭受莫大痛苦,拼命地挣扎起来,过不片刻,它竟生生从树上挣脱出来,带着条条血丝筋肉,掉落在地。那些血肉触到阳光,当场嗤嗤地冒出青烟,恶臭四溢,转眼间即炙成团焦炭。而那古树树身上却留下个大血洞,时不时向外喷出道血线。
马车车厢内,徐泽楷赞叹不已地道:“纪师叔定力当真得!这凩婴乃是秉黄泉秽气而生,虽不如何厉害,却是十分麻烦,若要灭它当真需要不少道力。师叔本心分毫不动,令它秽气无处着落,反噬自身。这份破敌于无形中功夫,实在令泽楷佩服!”
纪若尘转过头来,面上丝毫看不到半分得色。他凝望着徐泽楷,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道:“泽楷先生,你这门赞叹功夫化敌于无形之中,也厉害得很啊!”
徐泽楷呵呵笑,道:“师叔见笑。奉承阿谀乃是俗务中必修之学,任你如何大德饱学之士,奉承听得多,慢慢地也就会信以为真。是以这吹拍之学实与修道样,要旨都在个恒字上。师叔身份尊崇,日后承受阿谀奉承必不会少,泽楷此时不过是先行为师叔演示下而已。”
纪若尘思索片刻,方道:“多谢指点。”
此时马车在洛水边株枯树前停下,徐泽楷走下马车,绕着古树仔细摸索察看,片刻之后方才脸无奈地回到车中,颓然坐下,重重地叹口气。
纪若尘看眼那株枯树,也是双眉紧皱,面色凝重。
马车复又起行,徐泽楷沉默半晌,终于道:“师叔,太乙五行遁中水遁业已失效,看唯余下火遁也没有多大希望。如今洛阳围城已成,内外气息隔绝,整个东都已经成块死地。若火遁也失效力,泽楷就没什办法将讯息传回宗内。这数日当中,恐怕们唯有靠己之力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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