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和唐三十六过来偷采药草，陈长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边。
但百草园却与从前没有什
变化，长廊依然绕
狠，里面树木花草生长极好，把所有道路都遮住
半，林间那张桌子也还在原来地方。那张石桌上还是摆着个茶壶，两只茶碗，只不过今天喝茶是白茶，茶水很清，味道却很香浓。
他有很多事情无法理解，想不明白，比如百草园里明明没有人，为什石桌上会有茶壶与茶碗，为什壶中茶水是新泡，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黑羊也没有闭眼，反而把眼睛睁得更大些，在夜色里很是明亮。
陈长生不知道该怎办，浑身湿透，不停地滴着水，看着很是可怜。
中年妇人似有些不喜他反应，挥挥衣袖。
有夜风从池塘那边拂来，在他身边缭绕不去。
夏夜风并不干燥，但有些热。
夜色下宫殿很冷清，池塘和小园也很冷清，虽然是夏夜。
在池塘畔不只两个人，还有那只黑羊，它就在旁边不远树丛里。
陈长生先看到那名中年妇人，然后看见黑羊，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会吓跳，但他没有，因为他已经习惯每次从北新桥底出来，都会在池塘边看到黑羊，至于那位中年妇人他也不陌生，当初第次从池塘里出来时候，他看见就是她。
深在禁宫，若惊动宫里人会有大麻烦，他不便说话，揖手对着池塘对面中年妇人行礼。
他举动很礼貌，动作也很标准，只是他现在浑身湿透，再这般恭谨行礼，看着便不免有些滑稽。
片刻之后，他衣裳便干，从里到外都变得干爽无比。
陈长生很吃惊，然后看见那名中年妇人负手向园外走去。
黑羊看他眼，转头从树丛里走出来，向中年妇人跟上去。
以往从皇宫回国教学院，都是黑羊在前面领路，哪怕后来他有钥匙也是如此，习惯总是无比强大。于是他跟着黑羊跟着那名中年妇人走进皇宫夜色里，然后通过那条幽静秘门，来到……百草园。
落落如今在离宫住个月，在皇宫住个月，百草园已经久不住人。
黑羊隔着树叶看着他，微微偏着头，似乎在取笑他。
他顾不得这多，对中年妇人比划说道，自己要换套干衣服，麻烦她转过身去等等。
然后他对黑羊用嘴型说道：“把眼睛闭上。”
他直以为中年妇人是聋哑人，自然能看懂自己跟余人师兄学哑语，事实上，她也确实会哑语。
但她没有转身，因为世上没有什事有资格让她转身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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