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没有像以往
那些首榜首名
样，坐到蒲团上静静度过这夜，他从腰畔解下短剑，左手握着剑鞘，伸到面前空中。漆黑如夜凌烟阁里，伸手不见五指，短剑也看不见，但自离开西宁镇后，这柄短剑很少离开他身边，他非常熟悉，抬起右手，准确地握住
剑柄。
两只手缓缓分离，短剑却没有与剑鞘分离，他抽出来不是剑，而是团光明，就如朝阳初升般，凌烟阁里被瞬间照亮。
颗浑圆夜明珠，出现在他右手掌心里。
柔和光线照亮灰色墙，也透过指缝照亮地板，在他身后，
陈长生越来越沉默。从太祖逆前朝到太宗定江山再到圣后娘娘登基，漫漫千年历史里发生很多大事，凌烟阁里这些人都是当事者，他们是真正存在于历史里大人物，换句话来说，他们就是历史。
行走在凌烟阁中，就是行走在历史长河里。那些画像有历史沧桑，更有历史沉重，无数秘密随着逝者无踪，沉默无言，但那些秘密就在其间，承载着无数惊天动地过往。如果画像里那些前贤能够活过来，或者说留下什
信息被后人读懂，研究历史学者们想必再无遗憾。
把凌烟阁里所有画像看完，大约用半个时辰，陈长生走回楼中那个蒲团前，站在原地，开始思考些事情。
片刻后，有钟声响起，那钟声来自地面，有些遥远，所以显得格外清幽，却只让他从沉思中醒来，无法静心。
随着这道钟声，他直握在手里火把瞬间熄灭，凌烟阁里顿时变得漆黑片，那些门窗缝隙里，没有丝光线渗进来。
陈长生望向黑暗四周，明白些什。大朝试首榜首名在凌烟阁里静思夜，首先要做到是静字。凌烟阁里无外物扰怀，钟声清幽，此时更是难以视物，除静坐蒲团思悟，再没有别事情好做。
大周朝希望凌烟阁里这些画像与最开始那道气息能够与入阁静坐人气息亲近直至同调，坚定为朝廷皇族、为圣后娘娘效命精神理念。
前几年大朝试首榜首名，不是离山剑宗弟子也是南人，对大周朝本就没有太多归属感，而且入得阁来，对那道强大气息自生抵触，自然很难如最早设计这个规矩那人所想，固化自己精神。
陈长生是周人，倒真有可能完成大朝试制度设计者初衷，只是他入得凌烟阁来，根本无法静心，他想法无法落在国族前途、人类世界统上，而只能落在更细微或者说更私人地方。
时间缓慢地流逝，悄然无声，依然没有丝光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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