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大学夜晚总是安静中夹杂着躁动。
走在荷花池旁男女们似乎毫不畏惧寒夜会减弱他们热情,而几栋教学楼里灯光证明被爱情遗忘角落里总有孤独男女在借助学习麻醉自己。更多自麻醉地方是校外小酒馆,录像厅,还有宿舍楼里声高过声扑克牌声。
年轻人总是善忘,或者说是善于忘记。早晨还是剑拔弩张东门摆阵已经被大家抛诸脑后,而易天行跟着这群混混儿们说些什,虽然引起很多人猜忖,却没有引起很多人关心,哪怕他整天都没有回来。只有他们班上同学整齐地凑在二四七宿舍里,心中惴然。
引发这个事件民院十二个藏族学生不在其内。
这十二个带着高原煞悍气息男儿这个时候正堵
声,脚在竹林尖上弹,身子便隐入树丛之中。在蔽天树枝里,他撕开自己棉袄,发现枚弹片正深深地嵌在自己胸口,比高阳县城里古老太爷打自己那枪要嵌深许多,血虽然流不多,却也染红左边胸膛。
鲜红血流两滴下来,染在棉袄上,嗤嗤作着响,竟是高温之极。
易天行用两根指尖细细夹住那枚弹片,使劲拔出来,看两眼放进自己裤兜里,他这时候才有些后怕,原来世间兵器还是能给自己造成伤害。
但此时已顾不得后怕,既然东城彪子要杀自己,那他没理由不反击,他不惹事,不代表他怕事,事实上,他应该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典型,只是怕麻烦而已。既然如今麻烦已经上身,那就要想办法解决麻烦,而如今看来,要解决省城这点儿芝麻麻烦事儿关键,就在于彪子。
如果能将这彪子捉住,古家和城东之间还怎开战?
开战不好,开战要死人,开战自己就要去坐在公司里学诸葛摇扇扇,开战自己就没时间给蕾蕾写情书……
总之,为大小有道理没道理理由,他必须在今天晚上捉住彪子。
而这时候彪子却不知道跑哪儿去。
夜色已至,清淡月光照在观河公园竹林上,远处传来阵阵哀鸣,更远处传来府北河缓缓流淌声音,易天行闭目坐在株大树枝头,左腿轻轻吊在树枝下,右腿坐于臀下,盘个奇形怪状散莲花,右手左手无名指与食指搭个意桥,坐禅三昧经渐运,将自己体内真火命轮缓缓催动起来,再借着体内充盈真元淡淡洒洒地将自己神思递延开去,小心翼翼地用心经法门控制着搜寻方向面积。
也不知道过多久,月光穿过疏离枝枝映上他眼帘,他睁开双眼,露出古怪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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