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说是:殿下,不能留她性命。
东陆妇人在地上伏许久,听不见动静,大着胆子偷眼窥看,只见那白衣公主直愣愣站在原地,眼上遮着缎带看不清神情,旁边扶着女奴也不敢出声。约摸过小半刻工夫,公主才开口说:“那只好杀罢。”说毕风也似掉头走,白裙如崭新大帆般飘扬起来。
被准许接近英迦大君身侧人不多,季昶是其中个。
注辇国有两个君王,名义上那个,终年累月在华丽帐幕后散发着腐臭死气;实际上这个,萎缩肉体穿着小锦袍,陷在重重衾褥之间,像个骇人怪婴。每次见到英迦大君,季昶总是忍不住要恶意地想:扼死这个权倾国人,只需要用到只手吧。
季昶见礼,宫人随即捧来几个羽毛垫子,侍侯着在矮榻跟前坐下。
“两个月不见,殿下又长高些。”英迦大君斜过眼来看看他,笑道。
注辇人轮廓本来深邃,肤色黝黑,多半有着乌浓流丽大眼睛,可是英迦大君长久不见天日,有种阴沉沉白皙,衬着炽亮眼睛格外惊心。季昶从来厌恶他那种眼神,面上自然不露出来,也笑道:“白长个子,不长脑筋,有什用呢。”大君依然是笑,自己从床上把撑起来,顺着那股劲,将身体掼在堆积如山软枕上,恰好面对着季昶,喘口气说:“那也是好。”自十七岁落马摔断脊梁之后,这就是他所余下全部力气与灵巧。
季昶微微笑,“若能有大君百分之睿智,倒真好。”英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你这孩子真伶俐。你那个小将军虽然也聪明,却是种傻聪明。”“震初他虽然斯文多智,实是武人刚方性格,哪能像这样油滑。”“多智而刚方?呵,这两样品性都是极难得,只是同搁在个人身上,未免相互掣肘。殿下这样器重他。”季昶面色肃肃,“震初于,如兄如友。若没有大君与他,季昶十年前就没有命。”英迦瞥他眼,轻笑,“若殿下在吾国出什闪失,他也是死,职责性命相系,自然竭尽忠诚。待回东陆,天高海阔,良材更如飞鸟投林,尽归殿下麾下,即便小将军时不在身边,也尽有人可供差使。”瞬间季昶气息凝滞,很快又笑起来,“那还远着呢。”“说远,也不远。”英迦大君点头,“对,今儿请殿下来是有正经事要问。殿下觉得缇兰这孩子如何?”季昶脑子里翁地响声,压抑着心里波澜,道:“公主殿下端庄淑德,姿容绝代。”“这样说来,殿下真是不嫌弃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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