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闺阁女子因为学得仪态，举手投足都气质出众。这种气质很累，需要挺直脊椎、昂起颈项，目不斜视，连拿个东西、点
个头都在预计方寸之中，方可显得优雅大方。柳祁向如此优雅。
现在却不同
，柳祁嘴里叼着根竹签，竖起腿坐在满是烟尘路边，要笑不笑，歪着脖子斜视着过路人，非常没有仪态。可不知咋，柳祁就觉得很爽。
有个小少年跑着来，兜里放着五个铜钱，打算上交给柳祁——没错，柳祁才当两天地痞，就已经开始收小弟。柳祁完全看不上这个几个铜钱，但作为大佬还是得笑纳小弟孝敬，于是他捡起小少年兜里五个铜板，收进自己钱囊里。那小少年蹲在阶下，仰望着大佬，眼神里都是细碎光芒，屁股后头好像有尾巴在摇摆，脸期待表扬样子。柳祁不知咋，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期待那没良心老爹表扬样子，个不防露出笑容。小少年见大佬笑，自己笑得更开，露出和灰蒙蒙脸庞不大相称白牙。这白牙却让柳祁忽然记起敖欢来，这让柳祁很不是滋味。那柳祁撇过头去，从钱囊里拿出七个铜板，放到小少年兜里，说道：“干得不错，赏你，拿去买糖吧。”小少年听见柳祁赞赏，绽放出极灿烂笑容。柳祁阵愕然，却说：“你叫什
来着？”小少年呵呵笑：“
叫小破烂。”柳祁努努嘴，说：“什狗屁名字！”现在为融入集体，柳祁满嘴都已经是不干不净。可他咬字却仍那样清晰、吐气又是那样柔软，这样温和又标准骂脏话，听在旁人耳里也是很风趣。小破烂呵呵笑：“原来就叫狗屁，可那边也有个叫狗屁，又打他不过，只好改名。”柳祁愕然：“你们为个‘狗屁’名字打架吗？”小破烂笑道：“没打起来，不是知道打他不过吗！”那小破烂此时笑容，又可爱，却又很叫人心酸。柳祁不自觉地摸摸小破烂乱蓬蓬发顶，那小破烂也是怔，鼻头有些发酸，却又立即忍住，仍是傻乎乎笑着。
小破烂又忍不住靠近柳祁些，满脸笑容地说：“大哥来就好，他们都不敢再打。也没有再抢讨来钱。”小破烂说着这话时候，满脸幸福。柳祁有些怔忡，他会选择收小破烂做小弟，也是因为他看出来小破烂是食物链底层，被人排挤那个小朋友。柳祁收他做小弟，就是知道他这是雪中送炭，小破烂会对他感激万分、肝脑涂地。
这都在柳祁算计之中。
柳祁心想：“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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