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刘娥结账后谢过跑堂,继续往房州去。行至城外,有无赖发现她女子孤身赶路,存轻薄之心,上前调戏。刘娥见他嬉皮笑脸,形容猥琐,已知此人心思,面上淡淡地敷衍,同时暗暗垂袖,欲取袖内藏着防身匕首。而匕首尚未亮出,便见那无赖脖子后领被人揪住,被生生拖回身面对来人。
来人竟是刘娥此前遇见客栈跑堂。跑堂拎着无赖上下几拳揍得他连声求饶,才把他扔在地上,警告:“朱四,这位姑娘是家客人。
刘娥行程水陆相继,路往房州去。日到达小镇,打听后得知此地离房州已不远,但彼时天色渐晚,再赶路却也不能走到。刘娥见街边有客栈名曰“云来”,遂决定进店留宿晚再往房州。
客栈跑堂是位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男子,见刘娥立即迎上,十分热情地招呼:“姑娘请进,本客栈有甲乙丙三种客房,都雅洁舒适,必有种适合姑娘。要不先带你看看?”
刘娥掂量下包袱里钱,踟蹰道:“呃,最便宜多少钱?”
赵元侃此前给她预备盘缠并不少,然而她不欲多取,自己算算前往房州所需钱,只拿必要,其余全留在襄王府。不料路途比她预计远,舟车路费也比当初她进京时涨不少,因此她盘缠用到如今已所剩无几。
客栈跑堂面对她问询给出答案是:“两百文晚。”
“两百文?”刘娥暗京,这个数比她猜测还多许多,于是她仓促摆手,说声“谢谢,不用”,便低头匆匆离去。
离开客栈,刘娥看看暮霭沉沉天际,边走边寻思,若运气好,兴许可找到个尼姑庵栖身夜,否则只怕要连夜赶路。还在蹙眉忧虑,忽闻身后有人唤“姑娘”,回首顾,发现唤她是适才那客栈跑堂。
那跑堂气喘吁吁地追上她,道:“刚才忘跟你说,们店主老来得子,今晚要办满月宴,昨日便吩咐过,今日来店客人可享优惠,甲等客房只须十文钱。”
刘娥顿显喜色:“十文钱有。”
跑堂带她回客栈,给她间窗明几净甲等客房。初时刘娥还疑心房钱如此便宜或有诈,入住间处处留意,但不见任何异状,客栈上下人等待她皆客气周到,夜间刘娥独处室,也并无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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