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夫人摆首:“厨娘不知道方子,火候多半也拿捏不准,还是做吧。适才让她们为拣择白扁豆,剪碎香薷和厚朴,这活儿细,耗时甚长,她们忍不住打瞌睡,就让她们暂且歇息下。”再看看小姌,“也请小姌姑娘看着学学,日后不常来,小姌学会也可做给大王饮。”
小姌敷衍地笑笑,道:“夫人放心,在学着呢。”
刘娥心知小姌及厨娘、侍女如此怠慢多半是见秦王对陈国夫人态度不佳,遂对陈国夫人有轻慢之心,唯恐事事听命于她反惹秦王不快。
刘娥见陈国夫人受这般委屈,非但不以为意,还处处牵挂秦王,心下不忍,遂道:“那还有什活儿?来做。”
陈国夫人道:“白扁豆已炒好,你帮捣碎吧。”
罪。”
赵廷美似乎毫不动容,冷冷道:“陈国夫人是当今圣上乳母,不是,还望陈国夫人多关心官家,切勿动辄出宫,来王府。”
陈国夫人语调近乎悲伤:“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陈国夫人转身,拭着泪往外走,楚国夫人忙小心搀扶,轻声安慰:“大王就是这个脾气,夫人也是知道,请别介意……”
两位夫人逐渐远去。刘娥迷惑地窥探赵廷美表情,颇不解他为何会对皇帝乳母这般不敬。而赵廷美则端起茶盏,狠狠地喝口,再把茶盏掷在地上,引袖忿然拭拭唇角。
刘娥答应声,迅速取出擂钵,取出炒好白扁豆,把豆子捣碎,然后盛出来递给陈国夫人。
陈国夫人把碎豆和剪好香薷、厚朴置入银瓶中,注入沸水,塞好瓶塞,然后交给小姌:“泡半个时辰就好。这香薷饮就请你送给大王饮吧,就说是你做。”
小姌推辞:“这如何使得……”
陈国夫人黯然道:“切莫说是做,以免大王听不高兴。”
小姌勉强收下银瓶。陈国夫人又露出慈和笑容:“该回去,拜托两位姑
刘娥端着用完茶器进厨房,竟见陈国夫人在里面亲自翻炒灶上铁锅中白扁豆,不时拭擦额头上汗。小姌百无聊赖地站在她身边懒洋洋地看,另有两名厨娘、侍女坐在厨房门边打瞌睡。
刘娥搁下手上茶器,向陈国夫人行礼,陈国夫人侧首看刘娥,微笑道:“哦,你是刚才在大王书房伺候姑娘。”
刘娥称是,忍不住问:“夫人为何亲自动手做这等粗活?”
陈国夫人道:“茶水寒凉,大王受风寒,不能总喝茶,想为他做些香薷饮再回去。这水代替茶饮,有健脾清暑,去夏月恶寒功效。
刘娥道:“夫人可以让厨娘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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