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不用远走,吃穿用度还是靠自家,跟没嫁没什两样。除可能配沈九略嫌癞□□沾天鹅肉,几乎挑不出缺点。
秋剪罗算盘打得挺美,经常警告沈九:“你要是敢让海棠不开心,就让你没小命。”
“没有海棠,早打死你。”
“人要知恩图报。们家让你变得像个人样,就算你拿命来报,也是应该。”
沈九越是长大,越是明白,对这个人不能有半分忤逆。他说什,必须应什,哪怕听心里再作呕,也不能表露出来,这样才不会换来毒打。
秋剪罗摊开雪白纸张,敲敲桌子:“写来看看。”
沈九不情不愿地抓起支小狼毫,握姿倒也有模有样。点点墨,想想,先写个“七”,顿顿,又写个“九”。
虽然笔画倒走,却不歪不斜,端正清秀。秋剪罗道:“从哪儿学?”
沈九道:“看人写。”
这小子狗屁不通,只懂依样画葫芦,居然也能唬住人。秋剪罗大感意外。
可还不是得乖乖挨踢,乖乖把脸伸过来让他打。
实在好玩儿!
秋剪罗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沈九刚挨顿好揍,抱头缩在旁,看他笑得前俯后仰,真心觉得他是个疯子。
秋剪罗刚把沈九买回来时候关几天,关得灰头土脸。看到自己也恶心,才拎小猫样拎给几个五大三粗家丁,让他们给“洗洗涮涮”。
但他心底
于是,越发和颜悦色,学着以前自家老夫子口气,赞许道:“有点资质。今后若是肯好好学点东西,说不定也能走上正途。”
秋剪罗比沈九大四岁,十六岁年纪,被父母寄予厚望,金砖砌房子里养出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生平唯个心肝宝贝儿就是妹妹海棠。
海棠也是全秋家心肝宝贝,秋剪罗在海棠面前,直都是个好哥哥。以往他巴不得妹妹辈子不嫁人,沈九来之后,他又有别打算。
秋海棠很喜欢沈九。
如果能把沈九教好,做个便宜姑爷,似乎也不错。妹妹在身边,沈九也可以继续留着玩儿,只要他老实听话,便相安无事。
于是,沈九真被狠狠洗涮番,皮都快刮掉层,才被提回书房。
烫掉身上陈年老垢后,脸蛋和肩膀手臂因为搓得太用力,显得白里透红,湿漉漉头发还冒着点热气。穿齐整,规规矩矩侍立旁,倒也瞧着蛮讨人怜。
秋剪罗歪着脑袋,看半晌,心里有点奇异,又有点喜欢,原先想踢出去脚也不踢。
他问道:“识字?”
沈九小声说:“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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