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怜悯。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永远从容自若苍穹山派岳掌门,这刻真让他有些怜悯。
这种怜悯使得忽然之间,有什郁结在沈清秋胸中多年东西得到纾解。
他愉快地想,岳清源对他真仁至义尽。
就算是再怎心中有愧,也早该补偿完。
他顿顿,猛地把手抽从岳清源掌中出来,从地上坐起。
岳清源道:“没想到,你真会杀他。”
沈清秋冷冷地说:“杀都杀,你现在来指责,不觉得太迟吗?”
岳清源缓缓地道:“没资格指责你。”
他脸色和眼神,都宁静至极,宁静得让沈清秋莫名恼羞成怒:“那你是什意思?!”
得反而笑:“洛冰河这小杂种,手段花样倒是不少。”
听到他语气中刻骨恶意,岳清源叹口气。
岳清源其实不是个爱叹气人,只是沈清秋总有本事让他千疮百孔。
他疲惫地说:“……师弟。事到如今,你为什还点都不想想自己过错?”
打落牙齿,和血肚里吞,沈清秋向来死不认错,尤其在岳清源面前,更别想他松口。
沈清秋说:“你走吧。告诉你,就算重来次,依旧会是这个结果。心思歹毒,满腹怨恨。今天洛冰河要不得好死,都是咎由自取。”
岳清源道:“你现在心中,可还有恨?”
沈清秋哈哈大笑:“就是要看别人不痛快,自己才痛快。你说呢?”
“若还有恨。”岳清源点头,立正
“师弟可曾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那对待洛冰河,今天这切根本不会发生。”
沈清秋哑然失笑。
“掌门师兄为什要说这可笑话?发生就是发生,就是千遍万遍‘想过’,也没有如果,没有当初——没有挽救机会!”
岳清源微微仰起脸。
沈清秋知道自己话是在往他胸口扎刀子,最初快慰不已,可看到他愣愣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所有镇定与端仪荡然无存模样,仿佛瞬息之间,苍老许多年,忽然心头涌上股奇怪滋味。
沈清秋道:“有什过错?洛冰河不是杂种是什?你且等着吧。他不会只满足于对付个人。如果今后修真界要起什轩然大波,唯过错,就是当初没直接剑杀他。”
岳清源摇摇头,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回答,也不想开导劝诫。事已至此,任何劝诫都没用。
他忽然问道:“柳师弟真是你杀?”
沈清秋点都不想看他脸色说话。
可仍是不由自主抬眼瞅眼岳清源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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