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绝地谷结界内清理完魔物掌门及修士们赶到现场时,无间深渊撕裂处空间早已闭合。
除装死尚清华,沈清秋已经把晕倒在地所有人伤口都处理稳妥,自己身伤却
就算修雅刺中他胸膛,他也还是抱着最后丝希望。
沈清秋没想刺中他。
真。他只是硬着头皮挥挥剑吓吓他。只要洛冰河为躲开往后退,自然就掉下去。可他没料到洛冰河就那沉默地站在那里,正面受这剑。
吾命休矣。本来只是踹下去,现在又多剑之仇!
洛冰河反手握住剑锋,但没用力,只是轻轻握住。即是说,沈清秋如果想用力,修雅就可以继续刺进去,直到穿透他胸膛。
记忆中,从未见沈清秋有如此冷漠地对着自己时候。哪怕是当初刚入苍穹山派,不受师尊待见,他看自己眼神也绝不是这空洞,视若无物。
不带丝温度。和他以往看着那些十恶不赦即将被斩杀于剑下魔物时,没有区别。
沈清秋道:“只是,刚才那人说不错。人界终归并非你所能长留之地。你该回到属于你地方去。”
他走步,洛冰河退步,逼着两人退到无间深渊之前。
回头,就能看见腾腾魔气在那道沟壑中翻滚不息,万灵哀嚎,朝上方人界裂缝伸出千百双畸形手臂,渴求新鲜血肉。更深处则隐没在黑雾和猩红诡光里。
他喉咙轻轻颤动,言不发。明明剑尖还没刺中心脏,沈清秋却仿佛感觉到他心脏痛苦跳动声,从剑身波及至手背,路蔓延过整条手臂,直到抵达他自己心脏。
沈清秋猛地拔剑抽回。
因为他动作,洛冰河身形晃晃,很快稳住。见沈清秋没有痛下杀手,他原本黯淡下来眼睛里又有亮光隐隐闪现,就像焚烧过后灰烬中垂死挣扎星火,嘴角也勉强牵牵,不知是不是想露出个微笑。
而沈清秋接下来,就要用最后击,把他眼里这最后丝余光生生掐灭。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洛冰河坠下去那刻时眼神。
修雅斜指深渊之下,沈清秋道:“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要动手?”
他很自私地希望洛冰河能自己下去。通常选择自己跳下悬崖人绝对会被挂住,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把这个画面HE化。
总好过从此以后,他日日夜夜都牢牢记着这幕,记得是自己,亲手把洛冰河打下去。
可洛冰河依旧不死心。
他还不相信,对自己那好师尊,真会把他推下去。不相信这多年朝夕相对,换来只是这样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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