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如此躺在长椅上,头枕着自己腿时宜,很适合被这样对待。
她看他,嗤地笑:“你肯定想错,周生辰,想错意思。”
“是吗?”他笑。
“想是,等到你想要做事情做完,你只需要每天去研究你金星,余下都交给。给你做饭、泡茶,妥善照顾,免你累,免你苦,免你四处奔波,免你无人倚靠。”
她眼睛亮晶晶地、憧憬地看着他
他穿着纯黑色有领短袖,脸刮很干净,非常干净。
也许因为常年简单实验室生活,所接触、所做都是和研究有关,他丝毫都没有个三十岁男人样子。最多像是二十几岁研究生。
时宜伸手,摸摸他下巴:“今天上午,这里还有些嗯,新长出来。”
周生辰兀自笑:“是不是上午刮到你?”
他问得很清淡,她却浮想联翩,脸更红,嘟囔句:“不和你说这个。”
辰握住她那只手,她偏过头看他。感觉到,他正在把自己手攥在他手心里。
他不是个在外人面前,能坦然表现私人感情人。
所以时宜只是抿嘴笑笑,暗示他不用说,自己知道。他想说,自己都知道。
他有些责怪,也有些自责意思,估计是怪她忽然喝酒,而他又没来得及拦住,眼神略严肃。时宜低头笑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忽然就联想到,是不是在实验室里出什事故问题,周生辰也是这样神色?
时宜当真是没有半点儿酒量。
酒精蛊惑,让所有心底波澜都被放大。
她手,摸着他脸,轻声说:“记得有本书里,有句话,说很好。”
“什?”
“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惊,免苦,免四下流离,免无枝可依。”
他嗯声,这种小女人心思,他大概懂,但并不认同。
离开饭店小楼时,她已经有些面颊泛红,笑表情始终收不回来。所以人有喜事,总喜欢喝几杯,就是这个道理吧?她带他去听评弹,因为这次比赛工作人员、参赛者和媒体人都在下午离开,这里只有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被景区免费招待散客。
台上评弹声声,台下排排长椅,几乎都是空着。
他们坐在西北角落里,她起先靠在他肩上,后来借着那几分酒意,慢慢滑下来,躺在他腿上。就这仰头看着他,百看不厌。
周生辰被她看会儿,也就手臂搭在前座靠背上,额头低着手臂,低头去看她。
或者说是,让她更自由、更尽兴地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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