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心说那怪谁呢,你仇人遍天下,这本事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若非为大局不想与你计较,此时也早已加入追杀你行列。
晏无师听不见他腹诽,但沈峤表情已然出卖他自己,晏无师觉得很有意思,盯着他看好会儿,方才问道:“长安那边有什消息传来?”
沈峤:“听说北周大军长驱直入,北齐几无抵挡之力,若无意
日可期,此事确应该多谢你,若非你带深入婼羌,也不可能从陈恭手中拿到帛片。阿峤,你这样以德报怨,倒让对当日将你送给桑景行事有几分愧疚呢!”
嘴上说着愧疚,实际上语气却无半点愧疚之意,这才是真正晏无师,他为人做事,哪怕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哪怕时光倒流,只怕他为逼出沈峤底线,依旧会做出同样选择。
说到底,正如晏无师所说,他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对手,而对手只给可以与他旗鼓相当,并肩而立人,切不过是沈峤估计错误,自作多情罢。
时至今日,沈峤如何还会想不明白这点,所以他没有接这些话,反是问起正事:“离开王城之后往中原走,你,bao露危险会越来越大,以你现在修为,估计你自己暂时也还不想与雪庭禅师等人正面对上罢,你如今身处众矢之,四面楚歌,若被发现,必然麻烦不断,但此去长安尚且有段不短路程,你自己有何打算?”
晏无师见他面色寡淡,明显不想跟自己扯闲篇,偏偏嘴唇还带着新伤,破坏几分禁欲感,仿佛神仙雕像下子沾上红尘烟火,心头顿觉有趣,不由调侃:“你与北周素无瓜葛,不可能只因见过宇文邕面,就愿意站在他那边帮着罢?让来猜猜,莫非你对早已暗生情愫,却因被亲手送给桑景行而伤透心,可是旧情难忘,谢陵出现更让你旧情复燃,还让穿上女子衣裳,莫不是要趁神志不清时生米煮成熟饭,好让以身相许?”
饶是沈峤本正经,也被他这番自恋话雷得满头黑线:“晏宗主若不肯好好谈正事,直接将你打晕送回长安也是样。”
晏无师扑哧笑:“好好,你别生气,咱们不直接回长安,先去渭州。”
他素来性情反复,从前心情好时言笑晏晏,温存诱哄也是常事。
沈峤蹙眉:“为何?”
晏无师:“正如你所说,现在武功还未恢复,出现在人前太招摇,*帮、佛门、合欢宗、法镜宗,乃至突厥人,个个都欲置于死地,以你现在能力,也是没有办法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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