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没有回答这句话,他觉得自
郁蔼没搭理他,目光却越过他,直直落在他身后人:“阿峤,久别重逢,你也不肯与打声招呼?”
沈峤暗叹口气,他们从小起长大,对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遮头遮脸,身形举止总还透着股熟悉感,郁蔼又不是傻子,看久总能认出来。
他将兜帽拉下,耳边听见有人道“果然是沈峤”,这声音立时引来片低低惊讶回应。
不少人都有点儿心虚,方才他们大声议论对象,可就坐在旁边听着。
今日到底吹什邪风,说陈恭,陈恭就来,说沈峤,沈峤居然也在,该不会等会连晏无师也冒出来罢?
就算先前还有人不知郁蔼身份,他这句话出,哪里还会有不知。
他们之所以肆无忌惮谈论评价沈峤,无非觉得他已是玄都山弃徒,早没身武功,光环丧尽,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玄都山更不可能护着他,却没想到郁蔼竟然还会出手。
沈峤怔之后,慢慢放下卷饼,心中然。
他再不济也是从玄都山出来,旁人说他,其实也是玷污玄都山名誉,郁蔼自然容不得。
只是对方既然如此在乎玄都山名誉,难不成与突厥人合作,被突厥人册封就不算丢人?
有些人如此想道,忍不住打个寒噤,四下张望。
“好久不见,郁掌教别来无恙?”
既然已经被发现,沈峤也没再矫情,朝郁蔼点点头,语气平和,仿佛阔别多年点头之交。
时间,偌大客栈里喧哗热闹,都潮水般褪去,郁蔼耳边只剩下沈峤声音。
他盯着沈峤上下打量,仿佛要确定对方过得好不好,良久才道:“你瘦。”
沈峤暗自摇摇头,没心情再看眼前闹剧,只等他们吃饱喝足离开,自己再起身走人。
被郁蔼打碎满嘴牙人怒不可遏,嘴里口齿不清,抄起身旁长刀就向郁蔼扑过去。
郁蔼却连剑也未拔,只用手中剩下根木箸,就把对方打趴下。
被打人叫季津,外号九尾神狐,别人背地里喊他季大嘴巴,说就是他经常口无遮拦得罪人,季津武功也算不赖,尚不如流,但起码也是二流水平,平日里还算有分寸,没当着当事人面说人家坏话,这回也不知道哪根筋抽,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玄都山掌教就坐在自己面前,算是倒霉栽,丢脸丢到姥姥家。
他同伴也不敢向郁蔼找回场子,只扶起季津,还得帮他向郁蔼赔笑:“郁掌教恕罪,这兄弟多喝两杯,说话难免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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