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依旧是沈峤,他几乎毫无变化。
不!
还是有。
昆邪忽然道:“沈掌教,啊不,不能称你为掌教,沈道长,你可是当日落崖时受伤?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好呢。”
沈峤:“是,
那张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昆邪做梦也不会忘记。
因为他曾经与这个人,在半步峰上战。
那战,举世瞩目,他借以在中原成名。
而眼前此人,却从此身败名裂,武功全失,侥幸得回条性命,却顶多也只能苟延残喘过完下半生。
“沈、峤。”昆邪从牙缝里迸出这个名字,蕴含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复杂情绪。
利,果然应沈峤先前所言。
赵持盈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原来是突厥左贤王大驾光临,令徒与东洲派阮海楼道,勾结派叛徒卢峰道,对碧霞宗弟子大肆杀戮,不知左贤王又作何解释?”
昆邪哂笑声:“蒲安密受贵派长老之邀,方才上山来作客,谁知等待他不是美酒佳肴,而是贵派弟子刀枪剑戟,他如今是死是活,这当师父还不知道,赵宗主又该如何给交代?”
这就纯属强词夺理,昆邪若不是早跟徒弟约好要过来坐收渔翁之利,又如何会知道蒲安密身陷这里?
众人面上俱都浮现出怒色。
“别来无恙,昆邪。”
沈峤朝他点点头,如当日在半步峰上。只是当时沈峤身为门宗师,世所景仰人物,昆邪则初入中原,名声不显。
如今时移势易,两人位置发生天翻地覆变化,昆邪早已不是当日昆邪,沈峤也不是当日玄都山掌教。
但他怎还能如此淡定?
双方照面,昆邪已将沈峤如今模样再三端详,却从中发现不半点颓丧或痛苦。
蒲安密被关押起来,赵持盈没有杀他,可也不能就这放他,否则碧霞宗屈服突厥人事情传出去,以后断难在江湖上立足,更何况门下弟子这些累累血债,也需要蒲安密来偿还。
赵持盈淡淡道:“令徒做什事情,你心知肚明,左贤王在此强辩也无用,碧霞宗若仍有人在,就不会允许你带走蒲安密。”
昆邪像听见天大笑话似大笑起来:“赵持盈,看你身后弟子尚且不足十人,你们碧霞宗早就名存实亡罢,你还有什底气说出这句话,今日若杀你,往后这世上哪里还有碧霞宗存在!”
“你杀得人,却杀不人心。”
这个声音何其耳熟,昆邪甚至忍不住眉梢跳,扭头看去,便见人提着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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