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慕情离开之后,谢怜就直恐惧着这件事:有天,风信也会离开。
因为太恐惧,今天,谢怜已经无法再忍受被这种恐惧折磨。
与其慢慢耗下去,像慢刀子磨般慢慢把那些恩义情谊都点点消磨得精光,最后两看相厌,彼此仇恨,不如早点,就在此刻爆炸!
风信走之前,他害怕。而风信走之后,他就点也不害怕。
可是,虽然他不害怕,却更痛苦。
风信喃喃道,“你怎会这样?你什时候变成这样?,真不知道,这样,跟着你是为什……”
谢怜道:“那你别跟。”
风信还没反应过来:“什?”
谢怜道:“说,那你别跟。”
说完,他就摔门。
,道:“果然。”
风信道:“什果然?”
谢怜站起身来,道:“你果然直都记着打劫事。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是吗?你心里想象过千百次怎回事吧。不用想,告诉你。”
他步步,逼到风信面前,道:“是真。打劫。”
风信被他逼得倒退步,道:“你……”他又前进步,低声怒道,“们过这苦,为是什?!如果这种事你愿意做,们早就做,何苦要捱到今天?!你这样算是什?!前功尽弃吗?!你还是从前太子殿下吗?!”
原本,谢怜还在心底抱着万分之期待,期待即便是他承认做不该做事,即便是他变成现在这样糟到极点样子,风信也还是会留下。毕竟,自从他十四岁那年挑中风信作为自己贴身侍从后,他们两个几乎直如影随形。是主从,更是好友。除他这个太子以外,风信也没有任何需要关心
两个时辰后,屋外才传来悉悉索索动静,和低低说话声。
似乎是风信和他父皇母后在道别。风信声音极低,王后语带哽咽,国主说得不多,咳嗽居多。不会儿,门开,门关,风信声音消失,脚步声远去。
风信走。
谢怜关在屋中,木然无表情,半晌,闭上眼。
终于走。
谢怜道:“是啊,为什要苦苦捱到今天?”
风信怔。谢怜又道:“从前是什样?骂不还口吗?打不还手吗?自不量力吗?拯救苍生吗?这是什?这不是个蠢货吗?你觉得那样个蠢货好吗?你觉得必须是那样吗?旦不是,你就很受打击是吗?”
风信惊道:“你疯吗?你为什要这样说?”
谢怜道:“你错。没疯,只是突然清醒。然后发现从前才是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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